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见到王观澜一面,可是他却很清楚,随着王观澜进入益城,将十九具尸体往城墙上一挂,整个益城,都笼罩在了他的阴影之中,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对这位还未露面的名义上的表弟,侯子寒产生了一种生生的畏惧之心。
是的,畏惧之心!
他清楚的记得三天前,他听说王观澜已经进城时的错愕,听到下人们带来消息时的震惊与不信,他还记得亲眼看到五姑娘那具已经苍白的尸体里的恐惧,当然,最震憾的还是那些当晚与王观澜同住在安屯驿的行商们所带来的消息。
王观澜不仅仅是术士,他还是一个阵法师!!!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彻底的懵了。他明白为什么三世子会那么着急了,这位王府的十三少,竟然是宁王府这一代唯一的术士,如果真的让他成长起来,那么,三世子之前那么多的投入就全都打了水漂了,可以说,王观澜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三世子的一系列部署,成为了三世子上位最大的一块绊脚石,所以,三世子才会这么急出手。只是,三世子又一次失算了,因为王观澜不是普通的术士,他竟然是一名阵法师。
这个事实可以说是让三世子完全陷入了被动的境地,身为阵法师的王观澜所拥有的足以令王府之中那些老家伙重视了,他在王府的地位将会急剧的提升,即使目前达不到四位世子的地位,但也将是四位世子之下的第一人,在潜力上,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三世子,三世子已经失去了优势,也绝不可能再轻易的向他出手了。
攻守之势易也!!!
想来,现在三世子也应该十分的后悔仓促出手吧?如果他不是后悔,不是忌惮的话,也不会任由五姑娘的尸身挂在城墙上那么久才有反应,而且这个反应却是让他坐蜡了。
“哼,要我想办法把五姑娘的尸体弄下来,我怎么弄?!”他愤愤的想着,两个花狸卫带着一帮子护卫日夜不停的守在那里,任何人不得靠近十丈之内,谁的面子也不给,便是前几天,县尊老爷也被挡了回去,自己派了好几拨人于夜间暗中去查探了,他们的人头在第二天早上无一例外的被堆在了城门口。
他知道,王观澜这是在示威,也是在立威,他在向所有的人宣示着自己强硬的态度!
“该死的,现在不是被他吓住的时候,现在是要想办法把五姑娘的尸体弄回来,已经三天了,事情也已经传开了,三世子的面子已经被扯的只剩下一层皮了,这小子难道真的想把三世子脸上最后一层皮扯下来?!”
那位五姑娘的身份普通人当然不知道,却绝不会瞒过王府的高层,特别是那几位世子,想来,现在那几位和他不对付的世子们正高兴的看着他的笑话呢,只要五姑娘的尸体一天在益城的城门口呆着,三世子的面子就会一直被往地上扯,现在,三世子终于忍不住了,给自己发了一道指令。
“表少爷,要不,我们直接去求见吧!”一名商铺的掌柜小心翼翼的道,“不管怎么说,您都是王府的表少爷,又掌着益城的产业,十三少将来少不得要和您打交道,总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您吧?!”
“哼,他当然不会给!”侯子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去过一次,被他手下的那个管家直接拦了下来,那个管家你们还记得吧,就是前不久受他之命来接管益城产业的,被我们给挤兑走了,让他出来接待,他的意思不是明摆着的吗?!”
“可是现在已经三天了,他的威风也耍够了,要的效果也达到了,难道他真的就不想顺利的接掌益城?还是他另有图谋?!”
“图谋谈不上,别忘了,他是阵法师,在来的路上又遭到了刺杀,在这样的情况下,当然会对自己的安全上心,或许他一直在布置阵法呢,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在第一时间在自己住的地方布置阵法,毕竟自己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就算要布置阵法,也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侯子寒摇了摇头,“你们放心吧,这家伙很快就会见我们了,他现在是给我们制造压力,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上,你看看,他来了益城,连面都没露,你们一个个的都沉不住气了,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像什么话,都给我镇定一点,给我记住,就算是他是王府的十三少,就算他是王府在益城的掌权人,但是别忘了,这里是益城,他想要掌握益城,就一定会和我们打交道,所以,我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明白吗!”
众人点头称是,不过,总有不识时务的。
“那,五姑娘的尸体怎么办,就这么让他呆着,三世子可是要让我们早一点……!”
“这个我来想办法!”侯子寒打断了对方的话,一脸的冷然,“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都散了,一个个的都给我精神着点,不要搞的像死了老子娘一样,都给我记住了,天还没塌呢,这益城,可不是那么容易吃的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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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城,很容易吃下来,我本来不想吃相太难看,不过既然我那位好三哥这么不给我面子,那我也没必要给他留什么面子了!”
神鹤居的天字一号院中,王观澜背靠在太师椅上,左手食指和中指轻轻的敲击着身旁的茶几,“三天了,想来大家已经把消息消化的差不多了,该拿的章程也都拿出来了,王清,你去通知那位表少爷,还是益城所有王府产业的管事,让他们明天早上来神鹤居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