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黑衣人道:“可以啊,只要你们将这次护送的镖货交出来,我们必然会放了贵公子。”
游氏兄弟眉头紧皱,尤其是游骥,他在答应接这趟镖的时候,就感觉略有蹊跷,因为要他送的,只是一封密封好的信件,但却有千两黄金的镖费,他见对方这镖如此稀奇古怪,心中也是纳罕不已,但保镖的规矩自是不能问的,再加上生怕砸了自家招牌,连一封信这等镖货都不敢接,那大坤镖局还能生存的下去么?是以便答应了下来。
只是这趟镖却奇怪得很,让自己等人到海上,接完镖货,送到东京汴梁即可,游骥与兄弟游驹商量之后,也是十分纳罕,但他们经验极多,知道越是奇怪的镖货,便越不能张扬。是以两兄弟亲自出马,并且还带上了游骥的孩子掩人耳目,装作指点自家小辈的模样,暗中却在海上接了镖货,往东京汴梁城赶来。哪成想即便是如此,依然惹得有人来劫,是以兄弟二人此时知晓,自己这趟押的镖货必然非同小可。
但此情此景容不得他们兄弟二人多想,游驹道:“大哥,莫不如……”他本想说,莫不如将镖货给了他们,先将那孩子换回来再说。可是忽的想到如此失了镖货,还是自己交出去的,那聚贤庄大坤镖局的金字招牌可是就此砸了。
游骥自是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但也是一阵的沉默。见他们两个人心神动摇,黑衣人手腕翻转,青光闪动,宝剑已经贴在了那孩子的头侧,说道:“我数十声,数完之后,若是还不交出镖货,我便将他的右耳割下来,若是再不给。便割左耳,他身上鼻子眼睛的倒也全和,够你们兄弟有很多时间考虑的了。”
游氏兄弟大骂道:“卑鄙无耻之徒,算得什么好汉。竟然难为一个孩子,有本事便冲着我们兄弟来。”
这人却是理都不理,开始念数,他念的极有节奏,甚至带着丝丝的韵律。可每念一声,便犹如一块大石压在游氏弟兄的心头,没一会已经数到了八,这人立着眉毛,用剑轻轻往下一压,那孩子被人牢牢制住,不能动弹分毫,这一下他感觉耳上冰凉,忽的一疼“啊”的叫了出来。
对面的游骥与游驹,只见孩子的右耳已经被他划破。留下丝丝的血迹。两人同时大叫道:“住手。”眼睛已经通红。
但这黑衣人根本不为所动,道:“九……十!”话音一落,他叫道:“游氏双雄,名不虚传,便是自己孩子也是不管不顾了,那也怨不得我!”话到最后早已带上了怒气,手中用力,往下猛地一划。
可就在这时,只听“扑”的一声,这黑衣人的右手竟是齐腕而断。剑尖登时失了力道,在那孩子的耳侧微微划破了皮肤,便落在了一旁的地上。
这一下突然的变化,将场中人的目光齐齐转边。看向了大路之上,只见不知何时一个白衣人已经从路口转了出来,并到了跟前。
游骥、游驹两兄弟一看,当即大喜过望,齐齐叫道:“谢大侠!”
谢孤鸿点了点头,手掌按在马背之上。身子已然飘落在地,道:“谁若逃走,我便杀谁。”说着,双手猛地往胸前一合,随即双手连环斩处,功力到处,只听叮叮当当之声连成了一片。场中这伙劲装之人手中的十余件兵刃已然落在了地上。
见此,其中一个人口中,突然之间说了一句藏语,显得极其惊讶与害怕。
谢孤鸿足下一点,已然中了那之前黑衣人手腕的神门穴,再看他虽然依旧痛哼不已,但断腕之处血流已经明显减弱,再过一会,便不再流出。
谢孤鸿道:“你们是吐蕃人?”说着伸手搭在那孩子的肩头,运力一提,便放在了游氏双雄的身侧。
问完这话,场中人已经鸦雀无声,只剩下那断手的黑衣人惨哼不止。谢孤鸿扫了扫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刚才那说藏语之人的身上,道:“你,刚才说的什么?”
那人见谢孤鸿问他,却怕极了似得往后一躲,但谢孤鸿手臂一伸间,便犹如提着小鸡似的将他从中拎了出来,而后出手如电,连连施展手段,封住了其余诸人的几处穴道。跟着将这人往地上一掷。
谢孤鸿看着他,这人仍自惊恐不已,可突然间谢孤鸿力透掌缘,往外一挥,这人只感觉脑瓜顶一阵灼热,口中“嗷”的一声惨叫,双手不住的拍打,将头顶的烧焦的头发拍熄,却是谢孤鸿用自身的内力,将他的头发生生点燃了起来。
这人口中不停的说着藏文,神色更加惊恐。谢孤鸿对藏语只是略懂,如简单的对话问好之类,却半句也听不懂这人说的是何内容,因此转头道:“两位兄弟可知道他说些什么吗?”
游氏兄弟的子侄,刚刚失而复得,心中自是大喜过望,见谢孤鸿问话,相互望了望,游骥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游驹见了,则道:“我们兄弟能分辨出他说的是藏语,但是何内容,却是不知了。”
谢孤鸿对着他们点了点头,而后瞧向那些身穿劲装的汉子,道:“你们谁知道?”有几个人面现犹豫之色,却也并不开口。可忽然就听之前那黑衣人躺在地上,说道:“这位大侠他说的是,你方才用的功夫。”
谢孤鸿看着他,道:“我的功夫?他见过?”
黑衣人道:“今日碰见了你,我们几个自认倒霉,大侠也不必问他说了什么,你只需回答我等,我们说出之后,能否答允将我们放了便是?”
谢孤鸿略微一顿,道:“好,只要你老实讲来,我就答应放了你们。”
黑衣人点头说道:“想来这位大侠此等身手,在武林中也是大大有名,不至于骗我们!你且问来,只要我知道的,必定如实相告。”
谢孤鸿笑道:“用不着拿话将我套住,我答应了的事,自是会办到。你且说,他为何会说汉语,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黑衣人捂着断腕之处,吸了口气,说道:“我们都是吐蕃国人,只是我从小生在汉地,是以汉语自是极好的,而他能说藏语也就不奇怪了。”
谢孤鸿道:“好,那他认出了我的功夫,为什么突然开言,你帮我问问他。”
注:“啥都要,兄弟们支持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