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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做客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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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萍还不知道舍友们的真实面目,住宿问题得到解决让她心情轻松,陪舜娟和陶行止用完餐,约好每个月末会回台南和家人团聚就回校上课了。舜娟和陶行止也回家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回台南,因为打算长住,所以东西很多,幸好当时陶行止是开车过来的,还算比较方便。

第二天,两人就开车回到台南,先到了李家帮舜娟把东西安排好,又和舜娟约好过两天去陶家做客,和陶家人见个面,才开车离去。

李家和陶家也算是世交,李老夫人对陶家人还算熟悉,知道舜娟过两天要去做客,忙拉着她细说陶家家事和人际关系。陶行止直系亲属比较简单,父亲陶汝章及妻子林氏,大哥陶行景及妻子萧氏和他们的儿子陶剑波,这几个人都和李家熟悉,也都比较好相处。值得注意的是陶汝章有个弟弟陶汝恒,年轻时一时冲动娶了寒门女子王氏。

王氏家是真正的寒门,父亲欠下大笔赌债后暴亡,剩下不知事的母亲和两个弟弟。王氏当时倒是有些骨气,年纪轻轻到处打工养活一家人,后来因为要还赌债又到舞场当舞女。陶汝恒被别人拉着第一次去舞场就遇见了她,当时她因为不肯让客人乱碰而被打,却始终不肯屈服。她的坚强倔强让陶汝恒心动,不顾家里所有人反对硬是娶了她,因为要替她还大笔赌债,当时陶家老爷子做主让他和陶汝章分了家。

陶家也算是世家,做事相对比较讲究,王氏进门后很不能适应,依然固我的维持以往的习惯,也不耐烦与亲戚友人打交道,让其他陶家人很不满。只有陶汝恒当时正喜爱着她,认为她为人直爽不虚伪,一个劲的维护她,更在陶老爷子去世后,新买房子和她出去单过了。久而久之,众人也都渐渐不再和他们打交道,就逢年过节时见一面罢了。

谁知道几年后王氏突然找到陶汝章,让给她做主,原来却是陶汝恒有了别的女人。那女人有了身孕,要求名分,而王氏这几年一直没有生育,陶汝恒喜爱那女人的柔顺,又想要儿子就要和她离婚。为了陶家名声,陶汝章劝下了弟弟,却默许了那个女人的存在,毕竟孩子都有了能怎么办。现在陶汝恒的合法妻子虽还是王氏,却早已另置金屋和情人共住,只给王氏少许生活费维持日常开支,王氏对此也无可奈何。经此一事,王氏性情大变,本来就伶牙俐齿,现在说话更是尖酸刻薄,又得理不饶人,一反过去不和陶家人来往的情形,变得凡事都爱搀和一番,不管当着什么人都说些不知所谓的话,让陶家其他人很是头疼。

这次舜娟去陶家做客,王氏作为陶行止的小婶婶,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也会到场,就怕她到时候又说出什么话来,让舜娟难堪下不了台。李老夫人的意思是让舜娟尽量避着她,不要随便接她的话头,少理她就好,毕竟算是第一次登门造访,还是不要太过锋芒毕露了好。舜娟也明白这个道理,如果表现的太厉害,肯定会让陶老夫人有想法,也会引起林氏的忌惮,但她也不想太过委曲求全,如果王氏欺人太甚,也不要指望她会让她好过。

第二天,陶行止来到李家,跟舜娟说了明天去陶家的事,舜娟一一向他打听都有什么人会到场,各有什么兴趣喜好什么的,又让他陪着去了一趟礼品屋给众人备礼物。

到了见面这天,舜娟刚用完早餐一会,陶行止就到了。带齐礼物,舜娟上了他的车,一起赶往陶家。陶行止怕她紧张,便放了轻音乐给她听,又安慰她家人都很认可她,也支持他们在一起。

“只是,如果小婶婶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你听了不要不高兴才好!出门前母亲特意让我告诉你的,本来是没打算请她的,但她听到消息自己就过来了,也不好再让她回去。”陶行止有些欲言又止,长辈的是非晚辈不应该私下说道,但这又是母亲的交代,而且这次会面对他又很重要,思索良久还是忍不住对舜娟提了提。

“我妈也大体和我提了提,不过我想知道,如果她说的太过分,怎么办?到时候还要我忍气吞声?”虽然早有准备,舜娟还是想听听陶行止的意见和看法,如果他只是一味的顺从长辈而不维护她,那他也不过是另一个陆务观罢了,她可不想做可怜的唐婉。

“我不好当面顶撞小婶婶,所以请求了母亲和大嫂照应你。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可以应付,舜娟,你不是会吃亏的人,做事也有分寸,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陶行止有些歉疚,但对舜娟倒是全然信任。

舜娟感动,故作轻松的回道:“也就是说如果她太过分,我可以对她不客气,而你父母还有别的陶家人也不会生气是吧?”

“大家都知道她的为人,不会在意这件事,只不要做得太过分就行!”陶行止算是肯定了她的说法。

两人不再谈论这件事,转而聊些开心的话题,不多久就到了陶家,陶家两位和陶行止同辈的女眷出门将她迎了进去。

客厅里人并不多,只有四位女眷,陶行止分别给作了介绍,各自就坐下了。两位长辈分别是陶行止的母亲和那位小婶婶;两位平辈则是他大嫂和一位远房表妹,专门请人陪她说话的。舜娟各自打量了几眼,陶老夫人是一位微有些胖但笑起来很有福气的老太太;那位小婶婶则恰恰相反,身材偏瘦,脸上都没有多少肉显得颧骨有些高,肤色也有些苍白;大嫂萧氏40多岁年纪,看得出年轻时也是标致美人,气质温和优雅;远房表妹姓林,是陶老夫人娘家那边的,年纪也不小了,穿戴都很有品味,脸色微微笑着,让人一看顿感亲切。

坐下上茶的空,几人也审视了舜娟一番。陶老夫人和萧氏跟李家素有来往,对他们家孩子的人品还是比较放心的。林表妹看出舜娟不仅行为优雅,且眼睛有神,又听说她几乎让前夫净身出户,骨子里想必是个精明厉害的,对这样的性格倒也满意。王氏想的却是另外一些事,自从听说了舜娟的前夫是外遇离婚,王氏心里就找到了些许安慰和平衡,总算有人比自己遭遇更惨了。自己丈夫虽形同虚设,但到底没有离婚,自己还挂在正头太太的名分,而舜娟却是实实在在被抛弃了,如果见面时和她聊聊以前的婚姻,想必她会很痛苦吧,王氏现在看到别人痛苦,就会得到变态的快感。

果然,众人刚刚客套完,还没聊几句话,王氏开口说话了,“舜娟,我也就直接叫你名字了!听说你前夫是因为外遇和你离的婚,想必当时你也很痛苦吧?你说这些男人真不是东西,当年说的千好万好,怎么一转眼就勾搭上了别的女人呢?”

客厅一阵静默,显然在这样一个场合说起舜娟过去的婚姻,实在是一件让人尴尬又无语的事情。舜娟不想理她,遵照李老夫人的交代不接话头,只静默不语。

陶老夫人解围道:“咱们今天不提那些让人不愉快的事!还是高高兴兴的,找些热闹的听。行止,你给我们大家说说你在法国教学时那些洋学生闹得玩笑,让他们也听听图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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