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啟兽知晓天地间万事万物，和这样的灵兽签订灵魂协议，不亏的。

若是以前，舞洛肯定也就答应了，但是如今的状况却不容她轻易妥协，因为白璃的修为，显然是比她高出许多的，一旦契约，她的修为必定就会大幅度提高……

但是当下，她最不能提高的，就是修为！

似乎看出了舞洛的忧心，白璃便道：

“我知道主人所忧，主人放心，我先前受伤太重，修为毁了一半，不久后就会再次陷入沉睡中，而我此刻的修为，绝对没有主人高，主人与我契约，还是帮了我一把。”

舞洛虽然一直走高冷路线，但是架不住白璃都这么说了，所以舞洛便点了点头道：

“那好吧。”

语毕，舞洛便直接从胸口逼出一滴心头血，用灵力将心头血推向白璃的心脏处，在心血进入白璃身体后，白璃全身散发出一道微光后，脑子里便迅速出现了舞洛的许多情况，舞洛也是在这一刻才清楚的了解到白璃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灵兽。

她能说，她是真的捡到宝了吗？

“主人，小主人，妳们虽然成功修炼了《混元集》，但是妳们只继承了如何修炼心法，并没有继承如何控制这套心法。”

“控制？”舞洛和舞璇都疑惑出声，但经白璃这么一说，许许多多她们想不明白的地方也就想通了，只是她们依然看着白璃，示意它继续：

“是的，自从修炼了《混元集》，主人和小主人是否感觉无论是相貌还是心性都越来越朝彼此靠近，运用对方的功法时，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舞洛和舞璇一惊，事实确实是这样的，甚至有时候她们根本就没有打开彼此的意识，但是却依然可以知道对方所思所想，宛若一人那般……

可这不正是《混元集》的奇妙之处吗？

白璃对舞洛的想法有所感应，它摇着头道：

“若主人和小主人不能控制在修炼《混元集》的同时而又让彼此保持本心，极有可能最后会变成同一个人而存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舞璇的脸色白了白，显然她其实是理解了白璃的话，但是她还是觉得心惊，变成同一个人存在，是她想的那样吗？

“《混元集》是上古失传的秘籍，也不能说是失传，《混元集》出于一个隐秘的种族，据说这个种族的族人凡是繁衍后代，必出双生子，《混元集》也是他们自古传承下来的心法，每个族人都必须修炼，可这本功法修炼到最后，双生子就会合二为一，也正因为有这一套功法，所以那个种族从无权力之争的矛盾，全族一心，很是和谐。但据说后来有一届族长娶了一位族外女子，这个女人虽然依旧生了双生子，但却是一男一女。男女差异本就极大，这两个孩子成人后却久久没有合为一人的迹象，不仅如此，两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差异竟然越来越大。他们被族人视为不详，最后全族起义推翻了族长，将他们赶出了宗族的领地。据说后来那兄妹又夺回了权力，并且还把族里的《混元集》修改了一番，《混元集》威力更胜从前，双生子也不会再成为同一人。但据说当时从那个族中也逃出来了不少族人，因此《混元集》也被流传于世，多少人为了这本秘籍家破人亡，却从未见过《混元集》。不过这都是上界的事情，上界尚且没有《混元集》的踪迹，在我们下界却无端被主人妳们找到了……只是这功法不全面，我虽知晓天下万事，却不能得知天下功法秘籍，主人和小主人想要破这《混元集》，恐怕也只能是坚定心智，否则终有一日，主人和小主人会变成同一人，同一个灵魂。”

那时候，舞洛和舞璇便是不存在了，而存在的只是由舞洛和舞璇再次演变而来的人。

最后这没说出来的一句，白璃不说，舞洛和舞璇自然也是明白的。

可此刻她们心中很是抑郁，想不到自穿越一来，她们自以为幸运的爬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坑，却不想只是从这一个坑里再掉进另一个坑罢了。

一时间，舞洛和舞璇都有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无力感，沉默了良久后，舞璇看着冷脸的舞洛，又看了看一脸歉意的白璃，最终她让自己尽量看起来轻松一点道：

“那我和洛洛不能炼丹和炼器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我们没有天赋，而是因为我们拥有两个人的意念，反倒是造成了心绪不宁，精力不集中的现象，再加上《混元集》作乱，所以我们久久不能有所成？”

白璃点着头，舞璇见状便笑意更浓，然后拉着舞洛的手，笑得一脸甜腻的道：

“洛洛，既然我们得到了《混元集》带来的好处，我们自然也要接受它带来的坏处，但是弊端总会是有解决的法子，即使我们的运气没有林晓悦那么逆天，但既然我们每一次都绝处逢生，那就证明我们运气也坏不到哪里去，在这浩瀚的世界中，妳和我所求的不过是守护一方人，我相信，我们遇到的难题，总会解决的。现在炼不了丹，炼不了器，那我们便不炼，好好再把这《混元集》好好再研究一番，说不定就被我研究出了朵花来呢？”

舞洛定定的看着舞璇，眼中酸涩，心里自是明白舞璇这是在安慰她，她想回以一个笑容，也安慰安慰舞璇，但她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最后，她伸手抱紧舞璇，然后声音低沉的道：

“妳说得没错，一切都会好的。”

“嗯。”舞璇轻轻拍着舞洛的背，眼底却流露出了一抹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