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爷什么人,你不了解,此人只讲利益、不讲情份,让他得到这东西,鬼知道会开出什么苛刻条件!”金三胖说着用拇指向后一指我旁边的三九,继续说道:“就比如九哥,赵五爷让他从李妙雪手里骗《尸解》,这根本是玩命的买卖,要不是机缘巧合,你说这事儿能不能成?”
仔细想想,他说得可能性很大,赵五爷若独得宝物,没有分给别人的道理,肯定是要拿东西换的,凭他给三九开出的苛刻条件,不难想象二楞子只是他一个手下,只怕到时求也求不来。
若为救女儿,铤而走险把青玉狐偷出来,确实需要对所有人保密,尤其是自己的队友,让赵五爷知道他做了内贼,不仅是他本人,连同他的家人可能都要遭殃,所以他要求我保密也挺正常的。
“但他的打火机真是我捡的,他并没告诉我这东西有用,难道他也不知道这是守陵人信物?”
“多半是不知道,否则肯定会交待给你的。”金三胖将车驶出高速出口,我们的话题也就此打住。
二楞子方木的父母知道金三胖是他的朋友,我们顺利进入环境幽雅的小区,车子停在一幢二层别墅的门口,两位老人已从赵家那边得知方木的死讯。
金三胖前几天已经把赵五爷和费浩平安回家的消息告诉了我和三九,至于吴枫、华增和宋虎,仍然没有消息,但没消息不代表是坏消息,赵五爷一个老头子都能逃出来,他们也差不到哪里去。
我们三人进了屋,方老爷子和老伴儿虽是和气地笑着,但脸上愁容不减,自己的儿子媳妇先后出事,剩下孙女病着,他们没被接连的噩耗击垮已经万幸,支撑他们的力量恐怕就是命苦的小孙女,如果他们俩再有啥闪失,小女孩儿就真没人管了。
由金三胖出面说明来意,我们被两位老人引到楼上,小女孩儿的房门敞开一道缝,里面除了床上躺着的孩子,还有个请来的看护,是个中年女人,见我们进屋,她就避到楼下去了。
“我们琳琳今年刚七岁,可懂事了,怎么就这么命苦呢!”老太太坐在床边,用充满怜爱地目光注视着床上的小女孩儿。
“他爸爸为给她治病,常年在外面忙,也不知道忙的啥,现在他也去了,这孩子,怕是…”方老爷子话还没说完,眼睛就湿润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没做过父母的人是不能体会其中之痛的,老人家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如果没人继续替小女孩儿寻找解救的方法,死亡是迟早的事。
三九走到床的另一边,他轻轻抬起小女孩儿的一只手,那只小手上布满针孔,可想而知为治病遭过多少罪。在检查过手心、手背、眼睛和头顶后,他小心地捏开她的嘴。
“舌头怎么是黑的?”金三胖站在三九身后,探头看着小女孩儿问。
“她睡多久了?”三九问向方老爷子。
“两个多月,66天,以前不光睡觉,还闹,后来她爸领她出去过一趟,回来就开始睡,再没醒过。”
我在旁边看着,瞧见金三胖暗中向三九使眼色,三九微微点头,似乎是确定了什么。
“大叔大婶,你们先别着急上火,楞子虽说不在了,但他之前和我说过,有个地方可能有治这病的法子,我们正要去,回来要是有,准给您带回来。”
金三胖一番保证,让两位老人脸上的神情轻缓不少,有时候人需要的不是良药本身,而是‘希望’。
我偷偷看向三九,暗想是否在他心里,也守着这么一份希望在过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