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三天会过的很快,可是在这样的小岛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延长了。一整个下午闻清都在院子里看书,时而看着前方的海平面发呆,廖敬清就坐在院子另一侧的原木小桌椅旁不知道在鼓捣什么,偶尔传来轻微的声响,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的。
他就独自坐在那一处,他们俩甚至没有过多交谈,可这样的相处模式令闻清觉得越发地不自在。
就仿佛他们是一对再寻常不过的小夫妻似的——
她躺了会儿就站了起来,谁知她一动作,廖敬清就马上看着她,像是十分担心她的一举一动。
闻清皱着眉,瞧他的眼光也尖锐而犀利,“怎么了?”
“没事。”廖敬清顿了顿,又问,“很无聊?”
“你说呢?”闻清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廖敬清居然还笑了,随后将手中的一个小木槌放下,闻清瞥了眼,发现他手边有很多很多的那个棒棒糖上的小木棍。
他手上还带了手套,慢慢取下之后,对她说:“我带你去海边玩,好吗?”
闻清嘴角抽搐了下,“不必,面对你没心情。”
廖敬清看着她,眼底有片刻的受伤,但他还是站起来,坚持道:“去吧,我和你保持两米以上的距离,保证不会影响你心情。”
他忽然这般低姿态,反而弄得闻清十分地莫名,随后一想,出去走走也比窝在这里强,于是说:“你记得自己说的。”
廖敬清颔首一笑,“好。”
其实从便利店回来之后,他们之间的距离几乎都维持在至少一米以上,闻清一直防备着他靠近,廖敬清自己也知道,总是不远不近地陪着她。
***
他们沿着小路慢慢走到了沙滩上,细软的沙子,踩在上面非常舒服,闻清走了一段路就把脚上的鞋给脱掉了。沙子温暖地溢进脚趾缝间,有种很奇妙的感觉,痒痒的,但又熨帖无比。
她微微偏过头,余光瞄了眼身后那人,他一直双手插兜静静地跟着她,目光梭巡到她的,嘴角的弧度又向上扬了扬。
他一直踩着她的脚印走,每一步都虔诚而执拗,闻清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忿忿地想使坏,她故意东一脚西一步,走的歪歪斜斜姿态难看。
结果回头一看,他竟然也学着她的样子认真在走,可他个子高腿长,显然这样的动作根本难不倒他,反而走的很有美感。
闻清不高兴地转过头,结果耳边传来他清晰的一声笑,她恨恨地回头瞪他,他站在两米外对她笑得更加温柔。
海风很大,他的头发长长了一些,被风吹的很乱,身上的白衬衫也被风吹的鼓了起来,可这一切并没有让他看起来有多狼狈,反而将他眼底的光亮映衬得格外分明。
闻清郁卒地低着头大步往前走,然后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闻清。”
闻清不理他。
他还在叫,“闻清。”
一连好几声,低低沉沉地混杂在海浪声中。
闻清终于忍无可忍地回过头,“干嘛?”
结果见他不知道何时已将裤脚挽起,衬衫也一道道整齐地卷到了手肘部位,他笑着迎面扔过来一样东西,闻清接住了,一看是个海螺。
很大的海螺,闻清以前没见过,事实上她也很少去海边。
她愣愣地看着,还没问他到底要干什么,他紧接着又扔了一样东西过来,闻清再一看,是个小海星。
闻清气极,“你把我当小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