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绝对没有歧视女性的意思,事实就是如此。屠宰本身是一件很血腥的事,女人大多都很心软,见不得这种场面,而且女人力气也不够,下刀扒皮什么的都不如男人利索准确,所以山河和阿美就乖乖到一旁休息去了。
老吴撸起袖子,也去帮忙杀牛。
明叔拿出宰牛刀,对着磨刀石嚯嚯嚯,将刀刃磨得蹭亮。他走到一头黄牛旁边,用麻袋套住黄牛的脑袋,照着黄牛脖子就是一刀。
鲜血哗一声淌下来,黄牛发出临死前的哀鸣。
太残忍了!山河和阿美有点看不下去,全都把头别开了。
唐旭在旁边说:“小山姐,阿美,顾叔他们都在山里指挥隧道爆破工作,要不我带你们去看隧道爆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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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和阿美都没有看过隧道爆破,怀着好奇之心,他们驱车上山了。
进山的道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又十分狭窄。道路一边是峭壁,另一边就是悬崖,所以山河开车也开得特别慢。这样的山路,没有一定的车技和胆量,恐怕也不敢轻易开车上来,一不小心发生事故冲下悬崖,那可就是车毁人亡了。
虽然进山的道路很坎坷,但是沿途的风景却非常好。山间凉风习习,满山郁郁葱葱,种满了橡胶树,像一排排卫士,粘稠乳白的橡胶汁顺着割开的胶皮流淌到胶杯里,这是所有橡胶制品最原始的状态。
汽车行驶了一段路,前头的山壁上出现一条倾斜而下的瀑布,水声轰鸣,白花四溅,景色甚至壮观。
这在现代都市里难得一见的自然景观,在河汀这片原始茂密的热带山林里却随处可见。
铁路要穿越这一片全是高山深谷的热带山林,短短一百多公里的路程,海拔落差却达到一千多米,难度之大便可想而知了。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来到了田方隧道。
山河抬头看去,见江屿和其他几名工程师都站在高处,指着对面山腰即将爆破的隧道口谈论着什么。
江屿一直在说话,其他人均在聆听。他像一个绝对的领导者那样指挥着整个局面,眉头紧锁,神情比起平时更为严肃。*辣的日头挂在天上,他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湿透了,鼓鼓的胸肌若隐若现,大滴大滴的汗水还在沿着他的额头、鬓角、鼻侧往下流淌,阳光照在他脸上亮堂堂的。这样的江屿并不会让人感到厌恶,反而有种浑厚的、粗犷的男性魅力,与都市里的白领男不同,他能与整片山林杂糅在一起,与大自然浑为一体。
忽然之间,山河觉得他像山林里的豹子,犀利专注,雷厉风行。
江屿终于说完了,拿起身边一个红色的安全帽戴在头上,匆匆往下走来。看到山河时,他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神情似有几分意外。
山河仰着头,无所畏惧地同他对视。
两人脸上都没有表情,就那么一高一低地站在山坡上,相互对视。似乎在较劲,又似乎在等待对方先开口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他们还是谁也没有开口。
唐旭和阿美不由自主地看了彼此一眼,都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非常怪异。有啥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神神叨叨地对视呢?
“咳咳。”唐旭开口,“表哥,明叔说宰牛用不着女人帮忙,我就带她们来看爆破了,你……不会介意吧?”最后这一句,唐旭问得小心翼翼。
山河盯着江屿那张阎罗王一样的冷脸,忽然就有点后悔了。她和阿美不应该上山来的,以江屿的脾性,发现她们没有参与宰牛行动,到时候不得扣掉八百块钱啊?八张毛爷爷就这样飞走了,好心疼!
江屿没再看山河,只是对唐旭不冷不热地交代了一句:“让她们自己小心。”他继续往下走来,经过山河身边时,并没有看她,就那么轻轻地、不着痕迹地向外侧过身,与她擦肩而过了。
两人擦肩的一瞬间,山河忽然有个疯狂的想法,如果她伸出一只脚,绊一下他,让他从这里滚下去,就算摔不死,也能摔个半身不遂吧?想到他浑身粉碎性骨折,包成一个白色粽子躺在病床上的场景,她就有点暗爽。不过等她回过神时,江屿已经走下去了。
唉,她也就只能随便意淫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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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三人来到江屿之前站的位置,看着对面即将爆破的隧道口。奇怪的是顾叔并不在这里,询问其他人才得知,日头太毒辣,顾叔身体受不住,就先去休息了。
隧道口的拱圆已经建好了,几名工人正在隧道口掏槽,进行安置炸药的前期准备工作。这掏槽也是一个技术性工作,要根据山体的结构,岩石的种类等等情况,来确定炸药槽的位置和形状。
唐旭滔滔不绝地对阿美讲述着隧道爆破的种种要领,像在炫耀自己的学问。
阿美很想听懂,可却是一副稀里糊涂的模样。
山河也听得不是太懂,毕竟这些东西都太过专业,还涉及到许多物理和数学的知识,甚至还有化学的知识。她一个文科生,能了解个大概已经不错了。
隔了一会儿,江屿又沿着山坡爬了上来,手里多了两个黄色的安全帽,其中一个递给唐旭,说:“阿美的。”另一个安全帽,他则直接扣在了山河的脑袋上。
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