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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外头突然放起了鞭炮。
元宵已过,一大早突然放炮,倒是让宁江吓了一跳,一时也想不去这是哪家在办喜事。
而很快,就有人前来禀报,说知县大人到了。
原本还在睡懒觉的宁江赶紧起身,出了府宅,只见前方,曹剀定领着一批人来,又是敲锣,也是大鼓,许多人纷纷跑来围观,如果不是时间对不上,怕是还以为宁江中举了。
“大人!”宁江迎下阶段,拱手施礼。
曹剀定笑道:“昨晚贤侄走得太早,吾与褒老、宋大人一致认为,昨晚的诗魁非贤侄莫属,本官特将奖品为贤侄带来。”实际上,昨晚在宁江离去后就没有几个人交诗,基本上那首《长歌行》一出,大家都已知道自己无望,虽然如此,按照惯例,褒老、宋松平、曹剀定三人仍是等到了最后才评定魁首。
宁江道:“哪里敢有劳大人亲自送来?”
曹剀定再笑道:“我高锁县才子夺得诗魁,本官亦是大有荣耀。”让人以铺了红布的方桌,将诗会是作为奖品的文房四宝抬了上来,又亲手给宁江戴上红花。
其实这些奖品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由本地父母热热闹闹的亲自送来,身价立时不同,周围一团热闹,一个个的前来讨赏,宁江自然也不吝啬,又将曹剀定请入府中坐了一坐。
宁江知道,曹剀定现在正等着他自己将小鹦鹉洲送上,当然要跟他拉好关系,但外人哪里知道这些?见县老爷这般看中宁江,而宁江诗会夺魁,也让宁家的门楣一下子大为争光,羡慕无比。
大厅中,曹剀定道:“好叫贤侄知道,朝廷有意选贤,本官认为贤侄三年守制孝心可表,遭遇冤屈不气不馁,日日用功,时时上进,打算与高锁父老一同,表贤侄为孝廉。”
宁江急忙道:“小民哪里当得?”
曹剀定笑道:“当得!当得!”为了让宁江相信自己下半年会有大难,他无论如何要帮宁江在上半年弄出“大福”来。然而,仅仅是二月份的童试,就算考上童生也很难说是大福,毕竟童生并非功名,而且考上童生也实在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一个县城里,秀才算是稀有物品,但是童生那就太多了,小到十二三岁的小童生,大到七八十岁怎么也考不上秀才的老童生,基本上,只要是读书人,十个里至少有六七个是童生。
而四月份的考秀才,那就不是他能够帮得上忙的了。虽然宁江这些日子,也都会将他的策论交给曹剀定评判指点,在曹剀定看来,已是拥有中秀才的实力,然而考试这种事,临场发挥、考官的个人喜好都会有一定的影响,万一宁江在四月份的考试中落榜,那就难办了。
于是,曹剀定干脆就先帮宁江弄一个“孝廉”在身上,按着大周的规矩,孝廉就算没有功名在身,也是有机会入国子监的,一旦进入国子监,成为监生,出来后同样有机会当官,当然,因为不是正规的科举出生,这样的官,在官场中身份极低,但不管怎么说,元宵诗会的诗魁加上孝廉的身份,两者相加勉强也能当得“大福”二字。
为了帮宁江弄出“大福”来,他也是用尽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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