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们惊呼,震惊到无以名状。
和夷狄女人厮混,还生下孩子——是多么堕落、多么骇人听闻的丑闻啊!!!
‘嗯哪,听说是南边那些部落族长送的,都是些能歌善舞的夷女……狐媚妖姬啊!’另一个长辈叔伯拳头敲着膝盖,摇头不止:‘堂邑侯也太不知自爱了,来者不拒,夜夜笙歌,还搞出那么多杂种……’
老先生做满脸痛心疾首状,可惜说话的语气让听者十分不确定他到底是在为堂邑侯的放浪形骸而愤怒,还是为自己没机会插一脚分一杯羹而懊恼。
中老年贵妇们交换着眼光,面上藏不住的鄙薄之色。
在高门大族看来,庶子女的确算不上什么,但是‘血统混杂’就绝对是大问题啦——是关系到家族传承的真正大事!
‘听说,听说……’年纪最小辈分最浅的某侄媳妇怯怯地发言:‘夷女生的那个庶子不知被谁教的,竟然跑去长公主家登门要认亲……’
‘呀!’一屋子的人半惊叹半幸灾乐祸——大胆妄为啊!那可是帝国长公主的官邸啊!别说小小的庶出了,这屋子里绝大多数人想进都没资格进啊。
‘被拒后,’侄媳妇继续往下说:‘就守在路边,等馆陶主的公子女公子。终于被他堵上馆陶翁主,还把小翁主给推下台阶,听说摔伤啦!’
‘太无耻了!’孙媳妇侄媳妇们义愤填膺。
‘杂种就是杂种!’白发贵妇表现得简直比长公主都愤怒——她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回娘家拿点东西竟然要受丈夫小妾生的庶子的冷眼。
“‘邪花’入室,家门不幸……堂邑侯陈家,以后的麻烦大了!”诸位长老长辈唏嘘不已,纷纷同意。
……
坐在正中的家主一锤子奠定了家族讨论会的基调:“古语云……以贱凌贵,取乱之道!古人诚不我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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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长安城的舆论是赞成还是反对,馆陶长公主家的生活稳稳地继续着。
长公子陈须和妻子在帝都各处聚会宴席上频频露面,社交活动欢欢实实。二公子隆虑侯陈蟜照旧家里宫里两头忙,除了在皇帝舅舅手下打工之外的时间,基本全用在陪伴怀孕的妻子上了。
年纪最小的阿娇翁主比较可怜,为了配合长公主离婚正义性的需要,极为无奈地卧床不起——摔伤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