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还没出院门的余掌柜又匆匆倒了回来,对弯弯低声说了句:“以后别在二少爷面前提谢三了,这事定会给你们个交代的,连带麦草姑娘也一样。二少爷现在很生气!”临走又压低声音道:“谢三的腿让二少爷给打断了!”
弯弯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谢逸生气理所当然,谢三是他亲自允许到矿上的,却背着他帮谢闲干事,现在还干出如此丧天良,丢脸的事,这简直就是打谢逸的脸,所以他怒,他生气,也许谢三断条腿还只是开始。
想到这,弯弯心情顿时飞扬起来!
另一边,谢闲正在矿上和杨风说着话,就见他的贴身小厮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
“少爷,少爷,二少爷来了。”
谢闲朝山下方向看了眼,示意杨风干自己的,杨风刚一走,谢逸便上来了。
谢闲立刻笑着迎上去:“二哥怎么今天过来了,也不事先通知弟弟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啊。”
谢逸微微一笑:“无事。”扫了眼井然有序的矿上,道:“忙着呢?”
谢闲言词恳切的道:“二哥你将这矿上交给我,我当然得用点心。”然后主动向谢逸介绍起现在矿上煤矿情况:“……所以,今年的煤量只会越来越好。”
谢逸点点头:“这就好。以后矿上可就劳你多费点心了。”
谢闲面上一喜,道:“二哥就放心好了。”
然后又听谢逸道:“你也知道这个矿咱们谢家拿到不容易,这矿上可是不能出丁点儿事,特别是这煤得小心谨慎,防着有人私运出去。京城那位可不是好惹的,咱们的帐可都是明过,他眼里可揉不得一点沙子的。”
谢闲心里一跳。立刻恭敬的应道:“二哥,你放心吧,矿上有我不会出啥事的。”
“好,我还得赶着去西北一趟,这两天就得走。”顿了顿道:“听说你在山下也设了个记帐的?”
“是的,上下都安排一个人,这样便于对帐。”谢闲道。
谢逸满意的点头:“这法子不错。不过,去年年底我没得空过来,你现在叫人把帐本拿上来我瞧瞧。”
谢闲一怔,有些迟疑道:“要不二哥等两天?因为我也是刚来矿上。年节的帐还没有过目,要不等我将帐目整理清楚,到时候亲自给你送过去?”
“这样啊……”谢逸想了想。只好道:“倒不用你送,既然这样,那我下次过来再看吧。还有一件事,我将杨百首提成了工头。”转身对着旁边的刘管事道:“以后他有啥不懂的地方你得多教教他,有啥事直接来找我。”
听到谢逸的话。谢闲心里刚生出的喜意又没了,面上笑着对谢逸说:“百首兄弟不错,干事挺踏实。”
谢逸在矿上转了一圈,又到山下看了看,然后离开了。
等谢逸一走,谢闲便找到刘记帐:“看得怎么样了?”
刘记帐拱手应话:“回三少爷。我细细看过了,帐本确实跟咱们记得不一样,那几笔都有记载。要不要我把这帐改改?”
谢闲手一摆:“不用,改什么改。”然后又一顿,怀疑的看向刘记帐:“你临摹那本帐能确保他自个儿都看不出来?”
刘记帐得意的一笑:“三少你就放心吧,我老子以前那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临摹高手,我不得全部真传。但也有七八,保准帐本连本人也瞧不出不同来。”
谢闲满意的笑笑:“既然这样那就好了。这几日的帐目你如实写便是。记得,把手头的帐再重做上一本,以备以后用。”
刘记帐心里会意,知道谢闲恐怕还会有几次大的运煤,拿出一本帐本递给谢闲,低声道:“这个是帐房那本帐,三少爷你看这该怎么办?”
谢闲拿过帐本,又拿起刘记帐备用的第三份帐本,两本帐一对比,笔记还真是一模一样,将备用份还给刘记帐,谢闲将帐房的那本帐拿走了。
回到客栈,谢闲立刻栓好门,将帐本点燃丢进盆里,待整整一本帐全部化为灰烬,这才露出轻松的笑容。
帐房没有了原始本帐目,现在他手上的是刘记帐仿做的一本假帐,就算以后东窗事发,也没有证据。
谢闲哈哈一笑,想到这几次私运出去的煤换来一叠叠银票,那可是比他在府里十年的月例还多啊。心下决定趁谢逸去西北再大干两票。
在谢府虽然他受老爷子喜爱,可他毕竟是庶子,他娘只是个小妾,说到底,若他爹真心疼他娘,就会将谢家的生意交给他打理,可谢逸比他小两岁的年纪就已经出去替谢家打理生意了。到底嫡庶有别,谢闲不得不为自己以后打算。
谢逸和谢闲说话,刘管事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这几日他老是心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