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阴山,魔教总殿内。
自从那天魔主来了一趟之后,这几日里,除了每日里百花岛七女和一众魔教弟子轮流送来一日三餐外,其他的时间里无人前来打扰,想必是怕打扰了龙傲狼静养。
这也恰恰合了龙傲狼的心意,毕竟在这个时候,龙傲狼还真不想时不时的看到他们。
这些天龙傲狼也变了个人般,每日里不言不语,好像变成了一个哑巴,魔教众人以为他是重伤未愈,没有力气开口说话。
其实龙傲狼身上并不是受了什么太大的内伤,只是那一日无心之间触发了血龙咒,被嗜血魔龙枪吸去了体内不少的精血,所以如今才会感到全身乏力,头晕目眩而已。
虽然说这些不足以致命,但那也是多亏龙傲狼近五年来每日里修行不辍,身体大好于以前。如果换做普通人被吸取半身精血的话,恐怕早就会一睡不醒了。
虽然默不作声,但龙傲狼仍能从百花岛七女,和一众魔教弟子毕恭毕敬的态度中感觉到,这些人还真是把他当做了他们的什么白虎堂堂主,语前声后,堂主堂主的称呼不遗。
龙傲狼心底并不稀罕这什么白虎堂堂主一位,但私下想想,若非这样,以后的事情恐怕就要麻烦多了。管它呢,既然他们要认自己做堂主,就任由他们了。
那一日,龙傲狼有意冲撞,魔主似乎也并未计较,但从那日后,魔主就再也没有来过。
这样最好,第一次见到魔主时,龙傲狼就如针芒在背,特别是那个任无心,目光深邃难测,龙傲狼和他对视一眼,就有种被他看穿后,无处藏身般的感觉。
若不是这几年龙傲狼见过云龙,云雷这样的当世道中高人,再加上本身性子坚韧了一些,当日在那无形的压力下,说不定就要无以为对,弄不好露出破绽也未必可知,如今他们不来实在是最好不过了。
这一日早饭刚过,龙傲狼正半躺在床上无所事事。
墙壁上的烛火不停的闪烁,把整个石室照的忽明忽暗,也把龙傲狼的脸照的显得阴晴不定。
由于受伤的缘故,龙傲狼几天来几乎都是昏昏欲睡,很少有闲心去打量身处的地方。此刻感觉精神好了点,便不知觉的打量起眼前的石室来。
石室好像是人工劈凿出来的,因为在石室的墙壁之上隐约可见劈凿过的痕迹,一面墙上开有一扇石门。
石室颇为宽敞,只是室内摆设的却相当简单,只有一桌一床几把石凳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奇异的地方,从其量也就是一间普通的用来休息的房间而已。
看看并无什么可看的地方,龙傲狼便准备闭眼休息,只是眼睛刚刚闭上,心头却闪电般的闪过一个景象。
龙傲狼霍然睁开了双眼,看向了石室的墙角处。
石室的一角,一把怪异的长枪正倚墙而立,硕大的龙头,血红的龙目,蛇形般布满纹理的红色枪身......一切都如当初看到的那般刺眼而诡异。
怔怔的盯着嗜血魔龙枪呆看了良久,龙傲狼脑中却猛然回想起当日的情景。
当日他被这魔枪发出的红芒缠身,险些丧失心智,红芒缠身时的那一份痛楚,那一份煎熬,身在其外的人又怎能了解。
看到这魔枪,龙傲狼心里又忽然一阵抽心似的痛。
几日来,每每蓦然醒来时,习惯性的伸手摸去时,手边却空无一物,再也没有了入手时曾经熟悉的那一丝丝的冰凉——那把和他灵性相同的寒风枪已经再也无处可寻了。
没有了寒风枪,自己将来又能怎么样呢?
对于一个习道之人来讲,失去了通灵的法宝,那该是怎样的结果?
痛,钻心似的痛!
痛过了,剩下的便是心底的愤怒和仇恨。
寒风枪就是毁在了眼前这魔枪的手里......
龙傲狼死死的盯着墙角的魔龙枪,有血丝在眼中开始慢慢的蔓延。
伸直的五指慢慢回拢,不知何时已握成了拳,丹田处亦有气息流转,慢慢的在汇聚,然后又涌向了紧握的双手。
下一刻,那汇聚在手边的真气似乎就要带着愤怒和仇恨奔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