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说完,就感觉情形不对,转头一看,却见袁应堂、孟兆云和葛仲几人都直直的看着他。他被看得心里发毛,一时有点心虚,这时他才感觉不对,刚才一时兴起,竟然把后世的诗给说出来了,心道这下遭了。“来来来,这是清蒸滑鸡,用山菇和山鸡做的,味道好得很,大家尝尝。”无衣假装不在意的对着孟兆云他们劝道。
“没想到,几天不见,无衣倒会做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好诗,好诗。”不过,很明显,葛仲不打算轻易的放过他。
葛仲就这么摇头晃脑的吟起诗来,看起来倒有点老儒生的样子。他有祖传相宅寻龙望穴之术,家中典籍成堆,自是认得字,无衣也去他家看过,想向他讨几本闲书看看,谁知道尽是些与寻龙相宅之类有关的书籍。无衣看了一个头两个大,就再也没去他家借过书。
“呵、呵,都是路边听的,勉可入耳,勉可入耳。”无衣干笑两声应道。
“噗...”
没想到他刚说完,袁应堂本来喝着的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
袁应堂从来没这样失礼过,没曾想今日却在好友面前这般失态,一时憋红了一张脸,连忙假装咳嗽掩饰。
“应堂兄,没事吧?”孟兆云关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
袁应堂假作不经意的瞄了无衣一眼,心道:这小子,这种诗都可流传千古了,还勉可入耳,那他以为什么诗才能听?
“无衣,来,把酒满上。”葛仲一口把酒喝完,把杯子递给无衣道。
无衣乜了他一眼,这老头明显是过来蹭吃蹭喝的。看到没人把他念的诗当回事,算是松了口气,连忙拿过酒杯给他满上,顺便又给袁应堂和孟兆云面前的酒杯给倒满酒,又劝着众人吃了起来。
众人一边吃着一边说话,不过无衣再也没有插嘴,只是埋头吃着,就怕自己一时心血来潮,又念出几首诗来,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
院中灯火如昼,众人吃吃喝喝,好不快活,一直吃到月影高挂,才慢慢散去。
袁应堂被孟兆云给拉回家去,而那和他同来的汉林则被无衣安排在家中睡下。
暗夜静寂,只有孟兆云家灯火独明,一直到天亮时分还是如此。
天蒙蒙亮时,袁应堂就来叫汉林离去,弄得无衣都睡不好觉,刚想睡下,却又被小虎他们吵醒,是来叫他去爬山的。没法,只好起来,刚出门就听到孟兆云叫,就跟着小虎和小豹两人说了一声,往他家走去。
孟兆云把无衣带到书房,书房中只有书桌、椅子、书架,看起来倒也简单。天未大亮,屋中尚黑,所以书房中点着一盏油灯,油灯把书房照得通亮。
“不知先生唤无衣前来何事?”
无衣来到孟兆云家,对着他恭敬的叫道。孟兆云字令明,很多人都称呼他令明先生,但更多的人都叫他孟夫子。无衣常来他这边借书去看,令明想教他读书,他一看就头疼,所以从来就没有让他教过,不过在心里还是很尊敬他。
“无衣可想过在官府中做事?”
孟兆云对着无衣问道。
无衣摇了摇头,“无衣不想受任何拘束,只想自由自在、逍遥度日。”
“我也知道你会这么说,昨天那人是我好友,如今来阳谷做县令,人地生疏,知我在此,特来请我去做那县中主簿。若我做了主簿,身边定要有些熟悉的人差遣,本想找你过去,没想到你.....”
孟兆云说到这里,不由叹了一声,相处多年,他也知道无衣是个懒散性子,不耐人管。只是自己还是忍不住想问一下,这家伙不仅有身好武艺,在阳谷却也薄有名声,若有他相助,自己做主簿倒也从容一些。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有了官身,将来若是时运得济,说不定还有大富贵,没想到这家伙拒绝得倒也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