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一道厉芒划空而来,直刺在光轮之上。
“铿...锵...”
厉芒与光轮相接,爆发出一道惊天巨响。
地上观看的人群只觉得地面一阵晃动,连天也好似要倾颓一般。无衣和宇文成都两人下方的屋顶更是被两人兵器相交爆发出的强劲气流刮得一片狼藉。
两人倏接倏分,强大的气流,使两人情不自禁的往后倒飞而去。
往后飞退,后面是一片屋脊,无衣脚落在屋脊之上,硬是在屋脊上拖出一道沟痕,才落在一栋酒楼的檐角之上。
街风猎猎,人立檐角之上,衣袂飘摇,竟有一股说不出的洒脱与不羁。
宇文成都往后直飞,到了坐骑上空,脚下虚踩,身子如旋风般旋转起来,然后徐徐往火龙驹上落去。
看着远处的无衣,两人遥遥相望,眼中精光四闪,热血沸腾,战意隆隆。
“很好,天下间能接吾一击而全身退者,你是第二人。”
宇文成都说着,握着凤翅镏金镗的手微不可及的动了一下。他没想到眼前这白脸小子竟然力气这么大,一击之下,他虎口竟然被震得发麻。看那年纪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不知是怎么长的,也不知是哪家生的怪胎,都比得上李家那魔种了。
“那蔡某是否应该感到荣幸?”
无衣也轻轻的松了松握着渔叉的手,眼前这小子口气虽然狂妄一点,但力气却是不小。刚刚那一下交手,这手竟然有点发麻。要知道他如今已经把太乙真罡决练到第五层,已经快要冲到第六层的关口,虽然没有万斤之力,但几千斤还是有的,没想到竟然被打得有点发麻。真是你个叉叉,这是谁,这么牛,刚才好像有说叫宇文成都来着,这名字蛮熟的,好像在哪听说过。哎,要是早知道穿到这鬼地方来,早应该准备一套隋书、新唐书、旧唐书和隋唐演义带上才是。
宇文成都听了无衣的话,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
照身份,他是当朝丞相之子,先帝亲封的“天下第一”,更是曽南征北战,杀敌无数的大隋朝将军,而他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自是应该感到荣幸。
看到宇文成都那理所当然的样子,无衣颇是不屑的说道:“那是你遇到的都是一些凡夫俗子,没遇到真正的高手,比如说...”
说完,比着拇指指了指自己,意思就是说自己就是那高手。
宇文成都听得脸皮微微抽搐,他自小从军杀敌,其中斩杀的不烦一国将才,无双勇士,没想到现在竟被眼前这人说成是凡夫俗子,那自己成什么了?当真可恶。
被无衣一句一句的讽刺,饶是他修养再好,也终是忍不住。
瞬间,眼眸变得冰冷,手中凤翅镏金镗一举,直指远处立在檐角的无衣,喝道:“吾镗下不死无名之鬼,汝...通名受死。”
“凭你,连爷爷的脚毛都不一定捞得着,还受死,老子还寿司呢?记住,你家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渔者——无衣是也。”
无衣摇头晃脑的说着,感觉自己真的有些成为酸儒的潜质。
那宇文成都听他左一个爷爷右一个老子,满嘴胡言,勃然大怒,从坐骑上跃起,脚下在火龙驹上轻点,手持凤翅镏金镗往无衣直刺而来。
凤翅镏金镗闪着冰冷的寒芒,在宇文成都的带动下,划破长空,宛若一颗流星般直向无衣刺来。
无衣一看不敢怠慢,手中渔叉微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圈影,往宇文成都罩去。
瞬间,战事再起,叉光镗影挥舞在天际之间,没一会儿就交战百十回合。
叉如游弄,镗如飞鹏,两相碰撞,不时发出震天的响声和光芒,看得下面的人目眩神迷,一时忘乎所以。
底下蔡钥却看得直皱眉,感觉今日这事真的没法收场,他也不知怎么办,只好回头吩咐一个家仆回家报信。看到宇文成都带来的一干手下和宇文府中的一干家仆,发现无衣的手下有点不够看,要是等会儿底下人打起了肯定吃亏,连忙跟姝儿他们说了几句,就匆匆的往城门跑去,准备招一些兄弟过来助阵。
“什么,十一郎和宇文成都打起来了,十一郎岂能是他的对手,十一郎没事吧?不行,我要去看看,若是我那孩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裴氏在家中等候无衣他们的消息,听到回来报信家仆的话,登时心急如火,恨不得马上飞过去。
“夫人,休要着急,等他说完再去也不迟。”
蔡允恭看到裴氏着急的样子,不由轻声劝道。
“不迟,再不去十一郎都被那宇文成都打死了,那宇文成都是何等人?自小随父从军,南征北战,东伐西讨,手下难有三合之敌,更是曾被先帝陛下赐下‘天下第一’的金牌,又岂是我那无衣孩儿打得过的。我看你是一点也不关心十一郎的死活,没想到我们母子刚刚相认一天,就遭了这样的祸事,早知道就不认了,我那孩儿也不会这样,我那可怜的孩儿啊!呜...”
说着说着,裴氏不由伤心的哭了起来。
“这哪跟哪!夫人,别哭了,夫人...夫人...”
蔡允恭最见不得自家夫人哭,看着泪流满面的裴氏,一时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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