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的意思是,这两样蒿草中,只有黄花蒿才可解疟疾?”在张玄清和孙思邈刘神威说话的时候,旁边几桌子郎中百姓也都在关注着他们。在张玄清说完,孙思邈、刘神威闻蒿草的时候,就见有一中年郎中站起来问道。
孙思邈、刘神威对视一眼,点点头,其实他们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急着分辨两味蒿草的特性,没来得及问出。这时既然有人替他们问了,两人便即摆出倾听的姿势。
对面,张玄清冲那中年郎中笑了笑道:“这位兄台所说不错,这黄花蒿里面,有一种青蒿素……”
“‘黄’花蒿里面有‘青’蒿素?”李神威满脸狐疑,刻意咬重了青黄二字。
张玄清嘴角一抽,连连干咳:“这个……这个……”他怎么知道黄花蒿里面提取出来的东西反而叫青蒿素!有本事去问屠呦呦去啊!
屠呦呦,女,药学家,浙江宁波人,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同时也是首位获得科学类诺贝尔奖的中国人。
青蒿素就是上面那位大妈提取出来的,说起来张玄清知道青蒿素,知道青蒿、黄花蒿的区别,也都是因为某段时间,那位大妈的新闻铺天盖地,无意中瞅了几眼,而不是从什么医书里看来的。
正是因为这样,这时候让他解释为什么黄花蒿里提取出来青蒿素,他哪知道怎么解释。这个那个半天,忽然灵机一动,随口忽悠:“其实吧,黄花蒿里为什么能提取出来青蒿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世界上的学科太多……恩,大体就是诸子百家的划分闹得。不信你看啊,水银你们都知道吧?在你们医家叫汞,在我们道家叫丹砂、叫姹女、叫白澒、叫元水、叫铅精,其实都是一种东西。而青蒿呢……其实黄花蒿才应该叫青蒿,所以它里面含有青蒿素没毛病;而贫道为了使它与大众以为的青蒿区分,给它命名成黄花蒿,这也没毛病,对吧?”
没毛病?毛病大了去了!作为一个跟张玄清生活了将近一年时间的人,刘神威一听张玄清现在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又在忽悠人。
其实这也是张玄清太久没骗人的缘故,自从他本事一天一天的增加,他反而没有太多骗人的欲望了。你说算命吧,他本来就会算,骗人比直接把对方命运算出来还费脑子,他犯得着费那事么?再说医术,好歹跟孙思邈学过那么长时间,他就算不能称之为杏林国手,也是杏林里面数一数二的了,再骗人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说之前的张玄清是把骗人当做一种乐趣的话,现在他唯一的乐趣也随着自身本领越来越高给没了。不是他不想骗,是实在骗着不起劲,也不知道这里应不应该感叹声:“等闲变却故人心”、“懊恼人心不如石”。
不过终归张玄清底子还在,一套说辞说的极溜,刘神威能看出来,那是对他太过了解之故。除了刘神威、孙思邈外,其余郎中、百姓却不知张玄清在忽悠他们,满是钦佩的点头赞同道:“道长果非常人,我等佩服!”看得刘神威嘴角抽搐不已。
好容易把这事糊弄过去,张玄清紧忙噼里啪啦一口气把自己知道有关青蒿素能治疟疾的知识都说了一遍,之后便闭嘴不言,任凭别人怎么问,都只是喝酒。
无奈,一众郎中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孙思邈身上,想从他身上找到突破点:“孙道长,还未请教您这位道兄的姓名?青蒿与黄花蒿的区别,连孙道长您这‘药王’都不知晓,这位道长却如此明了,想必这位道长也不是无名之辈吧。”
说话的是一名四十五六的郎中,人长得胖胖的,一双眼睛特别小,看着既显富态,又有那么一丝奸猾。
话音未落,其余人看着他皆面露古怪之色,无他,他这话说的……稍微有那么不好的嫌疑。
孙思邈神色如常,呵呵笑道:“是田郎中啊,不错,我这位道兄,可不是常人。至于是谁……诸位猜猜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