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话,让我们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我已经把枪举了起来。这段时间,是我自离开警校以来,持枪最频繁的一段时间。我们一步一步地朝着那茂密的草丛靠近,我本来走在最前面,但是有罗峰的手下担心我的安危,把我挡在了后面。
而呼兰,就站在我的边上,不知道他是没有察觉到危险,还是根本一点都没有怕,他还是没有把枪给掏出来。关于这一点,我也满心的疑惑,呼兰不是不会用枪,反而枪法非常厉害,呼兰也不只是不想用枪,我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了厌恶。
呼兰是厌恶用枪,如果不是之前我的性命堪忧,呼兰恐怕还不会开那么一枪。只是,呼兰为什么会这样厌恶用枪,我就没有办法推测出来了。有些时候,人对潜在的危险,的确会有感知。
在这种紧张的时刻,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我竟然还有功夫想七想八,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危险。终于,我们靠近了,有人拨开了草丛,一道人影就躺在草丛里,滂沱大雨已经把草丛里原本长的很高的杂草,都给压折了。
这个人是死的,大家看到他的时候,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具尸体,就是那个杀手的,他的身上,还有一些淤泥,变得脏兮兮的。罗峰的手下倒吸了一口冷气:“妈的,我们明明埋进去了,他怎么又在这里?”
我四处看了看,没有在四周发现什么可疑的身影。罗峰手下的这句话,问的有些多余,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把杀手的尸体给挖出来,拖到了草丛这里,大晚上的,东山不会有其他闲人,挖尸体的人,和之前那个装神弄鬼吓我们的人,可能就是同一个。
呼兰仍旧什么话都没有说,这个时候,大伙都忽然沉默了,整片山林,除了雨打丛林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这死寂,安静地吓人。隔了好久,才有人问我要怎么处理这具尸体,我想了想,说先把尸体给埋起来。
东山虽然是沅溪镇的忌讳,但万事无绝对,我没有办法保证不会有人经过这里,发现杀手的尸体。很快,大家又把尸体给丢尽了那个快要满水的土坑里,用土把坑给填满之后,大伙又跟着我上山了。
好几个人会时不时地回头,三步两回头地去看埋尸体的地方,好像生怕尸体又会被挖出来似的。走了一阵,我们快要到半山腰了,有人问我要走都什么时候,一路上,我们都四处张望,可惜的是,我们没有找到那装神弄鬼的人了。
不知不觉,我们又一次走到了当天和夜豹战斗的地方,呼兰四处看了看,说这里的草丛最为茂密,还说如果那个人还在半山腰以下的位置,那么这个地方,就是绝佳的藏身之处。我毫不怀疑呼兰所说的,呼兰的警觉性,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的确,半山腰的地方,是草丛和树林最密集之处,当天我们四处躲藏,最后选择这里藏身,也是看中了这里的地势。我摆了摆手,让大家赶紧散开,所有人聚集在一起,更容易招来对方的攻击。
散开之后,我们开始小心翼翼地分头寻找,找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在大家以为这里真的没人的时候,又有人尖叫了起来,我们猛地回头,只见那个人,正指着一个方向,脸上满是惊恐。
只是,当我们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的时候,那边又是空荡荡的,除了树木和草丛,什么都没有了。手电筒的光束,把林子照得更加幽森,总给人一种永远都走不到尽头的感觉。有人问那个人看到了什么,他断断续续,惊恐万状地回答说,他看到了一个身着白衣,披头散发的人。
有人壮着胆子跑过去,确认草丛后面什么都没有之后,其他人问他说会不会是看错了,他摇头,说绝对没有看错。诡异的事情再一次发生,那个人,竟然又一次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我望着远处,那是通往死村的路,我心底有种直觉,在死村,我或许能发现什么。我让大家更加小心,立刻又带着大家朝死村去了。
可是没走几分钟,又有人被吓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没有了男子气概,那个人和之前的人一样,指着一个方向,说他看到了脏东西。而我们再去看的时候,那边又什么都没有了。一个人可能看错,但是连续有两个人看错,这就不太可能了。
每个人都不敢让手里的枪离手,在前往死村的过程中,又有好几个人被吓到,情况大致相通,大家都说看到了人影,可是那人影,稍纵即逝,甚至有人在第一时间对那方向开了枪,结果不要说打中那人影了,就连人影在哪里,我们都没有找到。
在提心吊胆中,我们经过了那分岔路。识破假草丛的把戏之后,我们立刻走上了对的路,才几分钟,我们就远远地看到了许多草屋。在雨夜里,死村的死气更加浓重,草屋的轮廓在手电筒的微光下,时隐时现,远远看去,就像是平地里,突然长出了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