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乱丢东西。”斯苍城又看那只水团团,黑着脸冷哼了一声,大步走到沙发边。
陆浅浅赶紧往沙发前跑,把自己的东西一股儿地扫进大箱子里,再把大箱子推进沙发后面。
斯苍城捂着额头,一脸痛苦地说道:“我这脑子里面还在嗡嗡地响……陆浅浅,若不是……”
若不是看在纪深爵的份上,只怕他会立刻跳起来给她两拳头吧?陆浅浅拧拧眉,往后退了两步。
她最不想得罪纪家人了,纪家人都厉害,如狼似虎,咬你一口,你会被撕掉一大块皮肉。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你看她陆浅浅,多弱啊,所以常常被人欺负。
真的,陆浅浅真不想做那种充狠逞强的人,但现实残酷,你只能让自己强大,让别人不敢惹你。
不过现在的陆浅浅么,只能踩踩水团团出出气,二十四岁的女孩子,无依无靠,全凭自己,还做不出大事业,成不了女超人。
她蹲在沙发边,安安静静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们一群人去里面的小客厅里谈事去了,一谈就是近一个小时。开始挺安静的,后来就不时传出斯苍城愤怒的嚷嚷声,陆浅浅仔细听了一会儿,是在骂纪玥的老公郁淮安,说他挪了多少钱,坏了多少事。
郁淮安在公司里的地位很尴尬,他能力有限,却偏喜欢出风头,年轻的时候抢着做事,却做多少错多少,当时没少挨纪家老头儿的骂。但纪家的门风就是结了婚就不能离,加上他的父亲和纪老头儿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是郁爷死之前和纪老头儿约好的,让纪家帮着照顾这个缺心眼的儿子,所以就算他是一团稀泥,纪家也收了。
郁淮安别的本事没有,欺负老婆的本事一箩筐,尤其是在纪老头儿死了之后,他原形毕露,大尾巴露了出来,成天往纪玥身上扫。
纪玥长了一身软骨头。上面有强势的大姐,下面有威风的纪深爵,还有个虽没本事但却时时吼她的老公,日子久了,她彻底成了了闷葫芦。每天,她除了看看帐本,其余的时间都在学种花。若没人找她说话,她可能一天都不会开口。
房间里的人终于骂完了,桌椅拖开的声音响过之后,斯苍城顶着肿脑门快步走了出来。陆浅浅赶紧转开头,装成不在意的样子。
斯苍城到了客厅中间,阴鸷的眼神扫向了陆浅浅。
陆浅浅当时正盘月退坐在沙发上往身上揉护肤霜,一头乌青的长发披下来,配上她水嫩的小脸,真跟个小仙女一样娇美。
男人从来都是食色动物,第一眼看女人的要求就是顺眼,若是到了惊艳的程度,那魂儿就会往外飘高三分。再看女人的身材,该纤细该鼓满的地方若都合意了,那一缕饿魂就飘得不知道去哪里了。
斯苍城看得怔住了,足足看了一分多钟,直到刘哲在一边清嗓子咳嗽提醒他,他才佯装呼痛,捂额头,一溜烟地往外走。
陆浅浅耸耸肩,继续往脸上抹东西。得多抹点眼霜,多抹点睡眠面膜,免得明天肿头肿脑地去公司,给长舌妇们增添谈资。
“你的眼睛,检查怎么样了?”她一面按脸,一面看向慢步出来的纪深爵。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斯苍城给闹腾的。他一天天的也尽是烦心事,害他的人没找到,家里的人也不消停。
陆浅浅拧上面霜瓶盖子,准备起身给他去拿浴巾。
纪深爵突然一把摁住了她,两指掐住了她的小下巴,把她的小脸抬了起来。
“刘哲说你哭过了。”
“哦。”陆浅浅哼了一声。
“怎么了?”纪深爵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勾了两下,沉声问道。
陆浅浅突然就不想说妈妈的事了,她怕纪深爵像打商问泽一样,冲过去把妈妈也当保龄球一样给丢了。林惠对她再冷漠,她还是想和林惠相认,想让林惠抱抱她。她都想了这么多年了,现在越来越不甘心,这种渴望越来越强烈。
她想了会儿,小声说:“今天来公司问你情况的警察,是我小时候的邻居,我们聊到爸爸的事了。我想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