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看这宝光, 分明是低阶法宝。”围观的修士中有人羡慕的惊叹出声,第一门派出手实在阔绰,连他们这些被敲诈的人都忍不住眼热起来。
要知道,修真界中大多数修士使用的都是法器,法器分为十阶, 法器之上才是法宝。
比起纯粹作为法术载体的法器, 法宝有着自有的绝招术法, 修士只需要将灵力注入,配以口诀, 就可以将术法催动,例如弑仙战舟。
穷一些的修士,修到金丹,小世界的顶尖修为,都没有一件法宝, 甚至极少数还用着七八阶的法器,这法宝一出, 众修士的羡慕, 可以想象了。
偏偏, 此法宝是清灵门老祖当众赐下,没人敢抢,抢了便是对清灵门的蔑视。
其次,哪怕没有清灵门老祖在, 众人也畏惧于仙灵门现在的实力, 不敢擅动。
原本楚无青喊出要围观的大能门掏钱的时候, 仙灵门的弟子心中就陡然一惊,大师兄竟然敢对着这些大能敲竹杠,哪怕对楚无青信任无比,心中也觉得惶恐不安。
仙灵门都做好了万一犯了金丹大能的众怒,就拼命的准备,万万没想到,清灵宗老祖居然真的掏钱了?!
还可以这样吗?
看起来这宝物还非常不凡,如果说之前仙灵门的修士只是感到了超越以往,一雪前耻的强大,现在才是真正建立起来了属于强者的自信。
一个月前,他们还是任人欺辱,连传承不保的弱小门派,为了一点点修炼资源苦苦挣扎,被其他宗门任意嘲笑,别说尊严,连性命都随时不保。
现在……只见漫天宝光降下。
有了清灵宗老祖开头,谁还敢不付出所谓的表示,偏偏拿出来的东西还不能是普通货色,否则定会被其他付出了大代价的宗门惦记上。
那些宝物铺陈在地上,众多金丹修士,名门大派,在暗中窥视,却没有人敢动手织染,甚至要好声道:“明日定会派人前来恭贺仙灵门战舟回归。”
这是绝对实力带来的震慑,带来的平等,带来的无人敢犯。
仙灵门原先的筑基长老,一个个红了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经包裹在了眼中,一滴滴渗透在土地中。
不知道是谁最先跪下,一时之间,所有修士都接连跪拜下来,如同浪潮一般。
祖峰之下,那些被楚无青庇护的低阶修士也已经归来,纷纷跪下,纷纷朝着同一方向,朝着那站在战舟上的人影,叩拜!
眼中的狂热如火焰般燃烧着,仿佛楚无青就是他们的道。
道者未予长生,但楚无青却给了他们无法想象的一切,更给了他们无限的未来。
窥视者已经渐渐离去,楚无青站在战舟之上,眼前这一幕的发展已经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期。
但随着这万修一叩拜,他感到体内的灵力竟然沸腾起来,这沸腾程度仅次于突破筑基之时,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身体里缭绕,却转瞬即逝。
楚无青眼中一亮,“信仰,香火之力?”
信仰,香火之力并非修行界所知道的修炼方式,楚无青上一世自然无从得知,还是死后从原文段落里偶然看到。
临意在一次秘境寻宝中,遇到了上界大能残魂,那残魂便提到过,仙界有人没灵根却飞升得道,靠得是香火信仰之力,肉身成圣。
楚无青所知道的有限原文中,对香火信仰仅仅模糊提起过这一次,没有做出任何具体解释。
直到此时此刻,感受到那股蓬勃生命之力,楚无青才恍然想起。
楚无青心中猜测道,“因为信仰之力还非常微弱,所以灵力沸腾才会转瞬即逝,”楚无青手轻轻一挥,想要验证这股力量到底是不是信仰香火之力。
柯云跪在地上,从楚无青让他成功筑基开始,他的心中就已经立下了要追随楚无青一生一世的誓言,哪怕献出生命,献出尊严,献出他的道也在所不惜。
所有人都单膝跪下,所有人都低着头,明明心中怀着莫大的虔诚,但柯云却忍不住偷偷抬头仰望,只抬起一点,抬起一点不会发现的。
大师兄站在战舟之上,宽大的衣袍在空中无风自动,整个苍茫夜色中,群山都已经隐去,只剩下这一抹白,好像是从月光中降下,却夺走了天月的所有光华。
柯云感到胸腔之中,有什么东西在鼓鼓跳动,只一眼就不敢再看,连撑在地上的手指都微微颤动。
明明那么近,柯云却觉得大师兄比天际更远,可望而一生不可即。
恰在此时,一件法器,随着楚无青衣袖的挥动,落在了柯云的面前。
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顾予用传音符,高声道:“柯云所率小队在此次踏月宗之战,斩杀敌方一名金丹,二十名筑基,上百炼气修士,立下头等战功,又在与凌阳门对战中挺身护主,赐七品法器。”
这赏赐之声,回荡整个仙灵山脉。
七品法器!
刹那之间,所有人的眼睛都火热起来,如果说自身修为的提升,尊严得到保障属于内力,那么此时此刻的论功行赏,就是所有人都渴望的外力了,与切身实力息息相关。
别说仙灵门震惊眼热,就连还没有离去的外门修士都眼热无比,他们身在大门派中享受供奉,更在各种秘境洞府中出生入死,才弄来高阶法器。若是运气不好,不被天道所爱,可能终其一生,都没有办法得到高阶法器。
在仙灵门却可以凭借战功获得!
一时之间,听到顾予传音的不少筑基高手,心思都活络起来,寻思着,现在去仙灵门当个供奉长老,还能不能被收走。
被当众赏赐的柯云,内心中却极其复杂,这种复杂不是因为被各种目光艳羡乃至嫉妒,如芒在背。
而是因为,他永远是被赏赐者,接受恩惠者,那么他在大师兄眼中,与所有仙灵门弟子都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是,他更加忠诚更加好用罢了,距离心腹却十万八千里。
他跪着的位置距离顾予那么的近,但却如同天堑,他知道卑微如他,不应该去幻想根本不可能的东西,但是却控制不住内心中的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