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挥了挥手税!“联明白井回去继续制作斟”
王画忐忑不安地回去制作牦航,但到了中午,消息终于传了出来。魏元忠贬为高要县尉,这个处决也够严厉的,一个堂堂的宰相,居然只去做一个县尉,还是在岭南。高戬与张说二人也流于岭南。
但这个惊天大案到此,算是重命轻放。
到了下午,一个太监又将王画喊了过弃,说武则天召他。
王画只好放下手中的活计,跟着太监后面,没有到宣政殿,估计也散朝了,却是来到太掖池。这是引永安渠挖的一个人工湖泊,唐高宗没有象杨广那样胡干,虽然皇家的池子,可面积并不大,东西只有约五百米宽,南北只有三百来米,说是湖,也不过是一个椭圆形的大池塘,就挖出的泥,在湖中间堆了一个高达五米的人工山,即蓬莱山。这也是大明宫的风景区,除了湖与山外。还有四百多游廊亭台,楼台掩映,树木荫深,湖里还有卑多莲藕,现在依然有一些残花开在渐渐发黄的漫天莲叶中。
跟着太监在廊榭上走了好一会儿,来到靠近蓬莱山附近一个凉亭上。几个宫女正执着伞盖。武则天坐在伞盖下饮着茶。
王画参见后,武则天赐坐,说道:“今天联对你的表现很满意
王画也坦然说道:“魏相公忠直,臣知道其中另有隐情,虽然不得知。但魏相公法不当死。”
“不错,能看到某些事情真相,这是智慧,可没有因此退缩这叫耿直,回到京城后,没有为元忠向联申冤,却到五郎弈上,这是考虑到联的感受,叫忠心。”说到这里,武则天顿了一下,说:“是不是今天上午朝堂,你很失望?”
王画老老实实地答道:“是。陛下。除了大多数臣子想为魏相公申冤外,还有一些大臣想乘机将我推到与张宋监对立的一方。”
武则天想到王画上午站在大殿里愕然的样子,呵呵一乐,说道:“人无完人,你的恩师也有许多时候在做错事,况且你岁数还吃一暂长一智吧。但你可知道,因为你们这些大臣要求联释放元忠。以后会造成什么后果?。
说着将一份奏折递过来:“看看吧,联等到这次与突厥人决逐有了一个结果后,就要回洛阳了。”
王画将奏折打开一看,上面是三起人口失踪案,共有五人失踪,但这五个人都是三卫中的将领。看到这里,王画已经隐隐噢到一种阴谋的味道。
武则天通过他的表情,已经知道他猜出了什么,她慨然叹道:“这里的风景很好,昔日,联与先帝经常在这里赏玩,但这一次联前去洛阳。未必会再有回来看太掖池的机会。”
王画会意她这一句话中的意思。一个人手腕再强,也控制不了国家的,必须有无数的亲信,然后罗织出一张大网,从行政到军队,对自己效忠,这样才能将国家掌控于股掌之上。在这中间宰相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因此武则天当政时,斩杀了十四个宰相,宁肯杀错,也不愿放过一个对自己有不轨之心的宰相。以免造成更大的后患。
魏元忠同样也是这个道理。他不但有时候与武则天意见相佐,更是为李氏宗室摇旗呐喊,这样的宰相。武则天已经无法再掌控下去。最关健魏元忠德高望众,资历深,功劳大。号召力更强。如果这时候将魏无忠斩杀,对李旦与李显一干党羽是一个强大的震摄。
但现在这个。结果,只会让更多的大臣蠢蠢欲动。王画知道一年多后的那次政变,不是算王画的本事,老武隐隐察觉出来。那才是真正的敏锐政治触觉。
可王画也没有敢吭声,一旦斩掉魏元忠,法不当死不说,牵连的后事更多,有可能又成了武则天前期的草命,酷吏横行。对于这样的政局,王画更不喜欢。
武则天站了起来,伏在栏杆上,看着连天的荷叶,清凉的秋风吹来。使她一头银丝有些散乱,她又说道:“联也老了,正如你与嘉贞所说。联还有几年好活?。
王画再次吃了一惊,这个小张同志真不够义气,这种话也禀报了老武。好在老武现在连儿子们在下面搞七搞八,想逼她退位都忍受了。
如果换在前几年,自己这句话传到她耳朵里,今天上午早朝一定会借机将自己下入大狱不可。
老武再次回过头来,对王画说道:“联这一次喊你前来,是告诉你。五郎那边不用管,联会为你说清楚的,去忙吧
王画说了声:“是”
然而他看到老武站在飒飒的秋风中,一阵萧索,心中也起了一些悲恰之意。
王画很晚才回到家中,他还是低估了制作牦航的难度,主要是配合的难度,人手是够了,速度也没有问题。可是因为配合的问题,不断地出错。王画只好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不停地纠正过来。
到了家中后,却看到魏元忠与张说坐在客厅等他。
魏元忠站了起来,冲他一拱手,说道:“谢王中营相救
今天早上朝堂的卓,他也听说了,所…川消地肃讨来感谢圭画的六老魏吊然耿直,可也不想死啊王画摇了摇头,说道:“魏相公,错也,非是我相救,是圣上不愿意诛杀相公,否则以我左轻言微。根本起不了作用。只是我给了圣上一个小小的台阶下,罢了。”说完伸了一下手说道:“两位用过晚餐否?”
他是饿了,想要吃饭,顺便询问一声。没有想到老魏顺水推舟答道:“我们还没有,如果王中营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在你府上就餐。”
王画看着他,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说。想回避也不可能。
于是答道:“魏相公前来就餐,寒府蓬耸生辉,不幸荣丰之至。”
说完了让下人上酒菜,食不语。闷头吃完了,魏元忠说道:“某这一次前往南方,有可能一去不回了。”
南方天气湿热,一般北方人很难适应。所以以讹传讹,到了最后岭南一块大好的地方,想想后世那么多人到海南与深圳寻找生机,可现在却成了人们心中的畏途。所以老魏认为自己这是一去不回头了。
王画打断他的话说道:“魏相公。既然魏相公临别,我也有一些话儿要对魏相公说。”
“请说。”
“孟子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话对不对?”
“对啊。”
“那么我想说一句,魏相公在君的问题上纠葛太久。以君现在的声名,造福百姓,有多少百姓将会受益。当然了。现在说这一切都迟了。我只想说另外一个问题,臣游学归来时就说过,百姓因为国家安定。人口越来越多,而田地却越来越少。这是国家真正的根本所在,可魏相公久在朝堂,也数度为相,但我却从来没有听过魏相公有什么好的建议。难道魏相公,只关注是谁做了皇帝?”
王画这句话问得很刻薄,魏元忠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说道:“可是朝堂不稳,谈何为民?”
“现在朝堂不稳吗?或者某些的宠的人,真正带着国家走向衰亡,而圣上一无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