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的,隔着那厚重的云层,一轮圆月或隐或现,散发出蒙脓的月光,在水汽的蒸腾下,慢慢的形成了一道月晕,晶莹如玉。
“呼——!”
孔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从桌前坐了起来,一丝的睡意也没有了。
轻轻的推开小屋的木门,一股带着水汽的清新之气从门外吹透过来,让他头脑一清。
慢慢的,走出门外,仍由那雨点打在自己的身上,孔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身形微动之下,已经跃上了屋顶,向那青松坪疾射而去。
夜空中,显得肥硕的身子却丝毫不显一丝的臃肿笨拙,反而有着一股子与身材不相称的清新灵动。
论修行,在十个内门核心弟子中,他属于中等偏下,但是论身法,论轻身工夫,在十个弟子中,不说排在第一,至少也在前三之位。
他怕死!
在他的心中,这轻身的功夫啊,和逃命的功夫是划等号的,死里逃生过一次,虽然那时候小,但是却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了,他便再也不想经历那样的场面了,所以,在所有的修行法门中,也就是这一门身法他练的最勤,至于其他的,再想想,这小子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还经常搞一搞厨艺表演,剩下来的那点时间,除了这轻身功夫之外,还有什么呢?
也是他聪明,其他的功夫看一遍,修行的功法听一遍也就记住了,所以这一身的修为也还过的去。
所以,虽然身材不咋的,但是论起资质来,却是在这十个核心弟子中数一数二的,这一点他师父却也是知晓的,要是换成别人,早就像个监工一般的一天到晚呆在他的身边监督他练功了,可是这家伙却也是一个惫懒之人,一心扑在酒上面,对于孔焯,也不过是时不时的做些战拔,只是把修行功法与剑术传给他罢了。
用他的话讲,就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把大把的时候花在教徒弟上,却也是不值的。
这倒也是便宜了这孔焯,有了大把的空余时间。
活的也逍遥无比,自在无比。
孔焯的身形在夜雨中滑翔,如同大鸟一般的向那青松坪飞去。
青松坪位于罗孚门的后山,不过却不在罗孚派内,距离罗孚的那个大后院约有数十里,平常罗孚弟子耽于练功,少有人来,那里松树密布,绵延数里,地势平坦,故有青松坪之称,林中松鸡野物甚多,是他打野食的最佳场所,久而久之,他索性连练功也选这个地方了。
练累了便捉些野味烧一烧,在这松林之中,别有一番风味,是故,他的体重也随着他练功的次数呈正比增长。
轻轻的,在半空之中,他那肥硕的身体如同一片枯叶一般的,慢慢的落在了青松坪的一处空地上。
仰首望天,乌云遮蔽之下,青空更显得幽远宁寂。
“要是什么时候,我能像大师兄那样,御剑飞行就好了!”他心中暗暗想道。
御剑飞行的法门,罗孚山有,他也学过,不过,虽然他是内门核心的弟子,但是毕竟入门时日过短,不过短短的八年的时间,哪里有那御剑飞行的修为啊,再说了,想要御剑飞行的话,不但要本身的修为高深,还需炼制一把飞剑,而这飞剑的剑胎,却不是他随意就能弄来的,像罗孚门这样的门派,一般来讲,当你的修为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时,师门自然会给你一个剑胎,让你用本身精气养剑,最后炼成飞剑,只是这对弟子修为的要求还是很高的。
想要得赐剑胎,必须要将罗孚门秘传的先天紫气练到第三层,可是现在,这孔焯不过是刚刚把这先天紫气炼到第一层顶峰,还没有突破第二层的阶段,如何能够得到剑胎。
半空中,一轮明月挤出云层,雨却已经完全的停了,空中浓密无比的乌云也渐渐的散了开来,一时间,月朗星稀,银辉遍洒。
原本只是想出来透透气的孔焯一时兴起,想道,“反正左右也是无事,倒不如趁着这月色,先修炼一番,说不得,便冲破先天紫气的第一层关口,进入第二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