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神，不如我们离开这个地方。”

湮月稚嫩的话语将她拉回现实，她淡笑，笑容苦涩至极，“再过些时日。”若离殇当真待她如此，她强留着又有何用。

“嗯。”湮月点了点头，信以为真。

冥月忽地想起云倾，不知昨晚是否逃脱，唤来素儿，问：“昨晚那个人跑了么？”

“回娘娘，被皇上擒了，现在应该在大牢里关着。”素儿一一回答。

冥月眼眸微抬，出乎意料地离殇竟然没杀他，他们可是千年的对敌，孰不知离殇打的什么主意，想起他，她的心又是一阵揪痛。

她对他思念成疾，他却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军营她是不用去了，既然他没死，何必再寻思着复仇，只可怜她那死去的孩子。

冥月遣退一殿宫人，与湮儿静坐。

“湮儿，你可愿读书识字？”她嘴边挂着浅笑，盈盈地看着他。

“识字？”湮月想了想，大大的眼睛转动着，“湮儿不想识字。”

“不识字可不行，难道湮儿想当文盲吗？”冥月故意激他，两岁的孩子现在识字确实是早了些，不过天资聪慧，定能很快领悟。

“湮儿喜欢练武，修行。”湮月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什么是文盲，在他浅意识里，第一次听到文盲这一词。

“武功是必然的，但也要识字，湮儿知道什么是字吗？”冥月故而问他，知道他肯定不懂。

果不其然，湮月摇了摇头，他在罗浮宫时云倾并没有让他识字，也不曾教他修行，他是偷偷跟着白逸尘学的。

“那，从今日起，便开始习字吧。”她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笑容几分真，几分凄凉，纵然得知淳于殇便是离殇，但她的心还是空荡荡的，并未获得充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