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紧张了起来,在沙发上跳了起来,“你干嘛!别随便乱扎!”我一把推开阿喜,仔细看了看横肉脸依旧在滋滋流血的手臂,还好,扎的只是静脉。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惊讶的发现横肉脸流出来的血里黑色已经变淡了不少,看来始作俑者真的是那枚铀矿了,横肉脸能康复起来算是这几天里唯一的好消息了。
我不由会心一笑。而阿喜此刻却已坐在了桌前,似乎在翻找着什么,我心头一跳,默默的走过去,偷偷的将压在杂物最下方的那两个红松木盒子收到了怀里,做完这些我还瞥了阿喜一眼,看他似乎一无所察的样子,这才放心。
并不是我不信任他,只是感觉阿喜的身上似乎隐藏着很多东西。这不是怀疑,而是一种直觉。
我看了看时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向着安放着防化兵尸体的储物间走去,说实话,我对防化兵在信里所说的事情还是抱有怀疑态度的,真的会有尸变发生么?我不太信。
当我推开小储物间的门,一股浓浓的尸臭味扑面而来,伴随而来的还有阵阵腾起的灰尘,熏得我直欲作呕,我用手掩住口鼻,另一只手缓缓握紧着那柄尖刀,鼓起全身的勇气走了进去,身后的阿喜,也亦步亦趋的跟着我进了储物间。
我蹲在防化兵的身前,眼前的场景让我大惊失色。我简直不敢相信只有短短的一天,防化兵的尸体竟然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他的尸身变得更加干瘪,浑身布满了一层墨绿色的膜,像是被风雨不断侵蚀的铁块上生出的绿锈,我强忍着胃里的翻腾,深吸了口气,用小刀轻轻把他的右臂划开,流出黑色的液体,里面的血肉几乎消失殆尽了,揭开他体表的那层墨绿色的膜,那感觉好像李迅在解剖那具黄金尸人一样。皮肤的质感都是一样的,只是颜色差别很大。
我带着深深的好奇与疑惑向下挖去,直至碰到了他的右臂骨,我用小刀轻轻刮了几下,清理了一下附在骨骼上的血肉残渣,俯下身凝眸看去。
只是一眼,我却如遭雷亟一般,大脑一片空白,“哐当”一声,小刀掉落在地上发出铮鸣,可我依然沉浸在呆滞之中。
因为只是一眼,我就看到了十三条连贯的曲线蜿蜒交汇而成的一行文字。就是一眼,我就可以肯定这就是我见到过多次的那个魔纹。一模一样的,重复出现的那个魔纹。
为什么防化兵的尸身会发生和黄金尸人差不多的异变,而且出现了和黄金尸人身上一样的神秘魔纹。难道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或者说,黄金尸人和铀矿有什么联系么?
我仿佛抓住了什么,可只听见“呯”的一声巨响打断了我的思绪。
那声音似乎是从隔壁我的屋里传来的,我和阿喜飞快的对视了一眼,相继迅速向隔壁跑去。
只见横肉脸的身体躺在地上,方才的声音应该就是他的身体与地面的撞击声,我警惕的检查了一下门窗,发现没有什么异常。难道是横肉脸自己翻身下床的?
我离着他大概两三米的距离,却很清楚的看到他的手指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我有些怀疑我自己的眼睛,转身向着阿喜看去,只见他肯定的对我点了点头,露出喜悦的笑容。
我也终于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横肉脸终于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