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面前男子有可能会是自己女儿的相公,沈灵兰心中便不觉一阵烦躁,却又深知其身份高高在上,也便不再多想,挣扎着要起身,却是不想这一折腾,只觉胸口一阵痛痒,继而也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而凤寒却似乎一点都不怕传染一般,更是凑近了沈灵兰一些,想要为其诊脉。
沈灵兰见此,却是不安的朝着塌内挪动,手中的帕子更是拼命的掩住咳嗽的嘴巴,生怕自己的病气会传给身侧的王爷。
“老夫人,您不用担心,您这病啊,已经不会传染了,您若是再怕,岂不是要怀疑本王的医术了?呵呵……我今日过来,也就是给您看看,病症有无复发,再继续喝哪些药来治愈病根的!”凤寒见榻上的瘦弱不堪的妇人紧抿着唇,想要压抑住咳嗽,却是憋得自己满脸通红,心中不觉一阵心痛,忙是摆手解释道。
而萧紫轩本是看着自己母亲那般难受,早已是心痛极了的,却又不能说让其咳嗽出声,不用顾忌对面的凤寒,只得轻手拍着其后背,试图能帮其解除些苦楚,而此时听到凤寒的话,面上则是一喜,道:“既然王爷都这样说了,母亲您就莫要担忧了,让王爷帮您瞧瞧吧!”
见此,沈灵兰也便不再纠结,依附着萧紫轩的肩膀,坐到了床榻边缘,让凤寒诊了脉。
“如何?”萧紫轩一边继续轻拍着沈灵兰的后背,一边焦急的问道。
而沈灵兰却是丝毫没有停止咳嗽的意思,本是蜡黄的面色此刻却是潮红一片。
凤寒还未回答萧紫轩的话,也便一把抓过沈灵兰的左手,在其虎口处,轻点了两下,等沈灵兰的咳嗽渐渐停了,才是说道:“日后老夫人万勿要过于激动,要学会平复心情。保持好的心态对病情也是极好的!”
“王爷,您刚刚用的这是什么妙法?怎的一下子便能止住母亲的咳嗽?”萧紫轩眼见着沈灵兰面上的潮红渐渐褪去,心中不觉惊讶,扭头问道。
“只是用内家气功点了老夫人的合谷穴而已。只是这单单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若是体内痨毒排不出体外,旧疾还是会复发,到时恐怕更是严重。”凤寒瞟了两眼沈灵兰的面色,沉吟了片刻,开口道。
一旁听得仔细的萧紫轩面色微微一变,急声问道:“何为痨毒?”
“痨病的根源便是痨虫。而古人一般……而我们大家一般很难治愈这痨病就是因为对体内的痨虫束手无策,且那痨虫生命力极强,若是没有抗生素,单单靠着药效温和的草药,是极难对付的,而我先前配出的青霉素却是因着纯度不够,并不能将老夫人体内的痨虫完全杀死,再者。即便痨虫不在,这些年积聚在体内的痨毒也是歹毒的很,务必要及时进行医治。将毒素排解干净,将体内的阴阳之气调和平稳,才真的算是治愈了。”凤寒微一思忖,试图用些对方能明白的词汇解释道。
自然,凤寒的话终是让萧紫轩听的甚为迷糊,却也隐约感觉对方说的头头是道,作揖道:“那一切便都拜托王爷了!只是……母亲现下如何排解那些毒素?”
“老夫人面颊消瘦,肌肤暗黄,潮热盗汗,骨蒸痨热。心悸气短,究其原因,想必就是老夫人身子虚弱加之痨毒损身,才造成的阴阳两虚,医典有云:“其邪展转,乘于五脏”。脾为肺母,肺虚则耗夺脾气以自养,则脾亦虚,脾虚不能化水谷为精微上输以养肺,则肺虚更重,互为因果,终致肺脾同病,见消瘦面黄,潮热盗汗等症。”现代的凤寒虽是不太擅长中医,却是在到了这凤朝之后,也是翻遍了众多中医典籍,早已经对那些拗口的病症了然的很。
萧紫轩听罢了凤寒的话,又结合沈灵兰的病症看来,也便觉得凤寒所讲甚为有理,躬身道:“还烦劳王爷替母亲开个方子,属下也好派人前去采买。”
“不必,我药箱里带了不少,外面的东西不干净,还是用本王药圃中种植的这些吧!”凤寒口中这样说着,也便将随行携带的小药箱翻开,从几个格子中取出一包包的药,分了量份,将其的煎制法子叮嘱给了萧紫轩。
而斜倚在软榻之上的沈灵兰却是紧紧跟在忙碌的凤寒身上。
早就知晓当今皇帝的小皇子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举止更是夸张怪异,甚至是嚣张跋扈,而此时为了医治自己忙前忙后的荣亲王,这些日子三番两次前来,虽是有些放荡不羁,却也丝毫看不出传说中的嚣张跋扈!
难道他当真是因为默儿,才……才这般悉心的医治自己?
沈灵兰眼见着凤寒扣上了药箱盖子,也便倏地收回了视线,看向萧紫轩,柔声笑道:“轩儿,这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且派人去小厨房说一声,多加几个大菜。”话罢,也就又是看向凤寒,微微低了低身子,道:“还请王爷赏脸在府上用个晚饭。”
“老夫人不用客气,本王出来比较匆忙,也就是来瞧瞧老夫人的病情,既然这边都没事了,那本王也就该回府了。”凤寒将药箱提在手上,回身对着沈灵兰轻一摆手,甚为随意的说道,丝毫不见王爷该有的气场。
而这看在沈灵兰眼中,却全然反了一个意思。
“母亲,王爷府上事务繁忙,这回去还有要事处理,咱们就莫要纠葛这些了,等哪日王爷空闲下来,儿子再亲自登门邀了王爷把酒!不知王爷意下如何?”萧紫轩自是看出了沈灵兰眼神中的异色,也便上前呵呵一笑,说道。
看着自己儿子将凤寒送出去的背影,沈灵兰心情更是烦躁了些。
荣亲王,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