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痛苦的沉吟声让宫绝殇回过神来,皱了皱眉,然后将上官沫抱起来靠在自己怀里,伸手拍了拍她的脸,“上官沫,醒醒!”不会喝太多喝出毛病了吧?看来喝酒的事果然还是应该找男人!
上官沫慢慢睁开眼,眼中全是茫然,过了好一会儿,双眼才渐渐有了焦距,看清宫绝殇的脸,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轻声道,“抱我一会儿。”
听出她声音有些不对,宫绝殇伸手抱紧她,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在一起。
上官沫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可见的苦笑,现在的她可以无所畏惧,但是当初,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恐惧,那时她还小,能力还无法完全掌控,再加上从来没有杀过人,心里害怕,根本控制不好力道,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鲜活的人瞬间变成了碎末,天空如同下了一场血雨,鲜血、肉屑落在她的头上、脸上、身上,血应该是温热的,但是那时她却觉得被鲜血触碰到的肌肤好像被烫伤一样,一阵阵地发疼,那时她多希望有个人可以抱抱她。
但是那只是她的奢望而已,上官玲是个很严肃的人,即便是在她五岁之前也没有抱过她,也不允许云逸抱她,不止是她,云天和云萱也一样,五岁之后,因为内疚,那个怀抱便专属于云萱了,其实她一点都不嫉妒云萱,也不羡慕她,因为愧疚才得来的爱,她不屑,她曾想象过母亲的怀抱会是什么感觉,听说母亲的怀抱是最温暖的,但是不管她如何想象,她却想象不出那种温暖的感觉,因为她打从心底觉得上官玲的怀抱是冰冷的!
那样的奢望仅限于从训练基地出来之前的云风轻,她在训练基地呆了三年,出来之后,已经不再是原本的云风轻,不再单纯,不再做梦,连感情也变得淡薄,不知为何而活,活着仿佛只是一种习惯,在训练基地拼命活下来时遗留下来的习惯。
过了好一会儿,上官沫若无其事地推开宫绝殇,淡淡地说道,“下次买醉别找我!”酒真不是个好东西,这些事原本应该已经忘记了,却因为酒精的关系被记了起来,还这么的清晰,这些只是曾经的情绪,既然是曾经的情绪就不应该再对现在的她造成困扰。
宫绝殇模糊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答应了。
上官沫也不再管他,扬声道,“云苏……”
云苏端着洗漱用品开门进来,看见宫绝殇不由一愣,然后瞪向院子里的欧阳凛,责怪他没有守好门,完全忘了上官沫拒绝了欧阳凛晚上守门的事。
欧阳凛满脸无辜,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虽然他是鬼,但是始终男女有别,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就往上官沫房里跑,所以也不知道屋里多了一个人。
云苏收回视线,看向宫绝殇,马马虎虎地行了个礼,上官沫笑道,“以后不用这么多礼,想必王爷也不会在意的。”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宫绝殇,温柔地笑着问道,“对吗,王爷?”她的人只需要对她恭敬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