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不是你能待的地方。”他忽然严肃起来,“纵然你的修为一日千里,可你现在还只是一只低级的半妖。在战场上,在那种层次的较量中,其结果是你想像不到的残酷。你留在我身边,只能拖累我。”
我愣住,知道他是故意刺激我,但也知道他说得是对的。
“可是……我想看着你战斗。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安全。”我走近一步,挨得他如此之近,近到感觉出他的男性气息。
他伸手到我的腰间,好像要解开我的腰带似的,害得我动也不敢动,心跳得好像要冲破胸腔。可他却只是解开了我腰间的玉佩,细细抚摩。
“它可有名字?”他突然转移话题。
“代天者说,叫夜馨。”我被他的目光和语气弄得迷迷登登的。
忘川喃喃念了几次这名字,忽而抬眼望着我,“知道吗?这玉佩是以倒悬之山的石头所制,上面设立了法术禁制,一旦以集佛道两门之长的正宗法力解开,再与幻海之水配合,就会激发某些法术,形成银雨。”
我本来有点晕乎,但此时却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立即清醒了。之后所有相关的事在我脑海里刹时出现,联起来一想……我恨不能立即撞墙去死。
我是奸细!我原来就是那个奸细!尽管我从来不知道,可代天者确实是借我之手,寻找到了大破十四山的契机!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陷我于不义?如果十四山这回死很多人,叫我情何以堪?
亏我那么敬重和崇拜他,亏我还以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样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叫我死了。我从来没伤害过任何一个人,现在我要伤害的却是曾经对我非常友好的一群“叛党”!
将近一万人哪!假如……我不敢想。原来所谓的无私传授心法,原来所谓的慷慨赠与宝物,全是为着今天。代天者实在太阴险了,他利用了我!
这巨大的打击令我一时不能反应,只是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我好像身陷冰窟,令我牙关打颤,也不知如何是好,如何弥补。假如我的生命可以挽回达一切,我相信我不会犹豫,可我清楚的知道,我只是个无意中做了奸细的半妖,对整个洪荒界来说,无足轻重,微不足道。
我握紧拳头站在那儿,浑身哆嗦,忽然有找代天者拼命的想法。可是我的脚才一动弹,忘川就轻轻一拉,我整个人就坐在他腿上,不期然地落入他的怀里。
他从来对人都是很疏离的,因为他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如尘,也让人完全摸不透心思。为此,我总觉得他身上是冰冷的,可此时他却是我一切温暖的源头。
我紧缩在他怀里,想更深的钻进去,不理会外界的一切,但“我是奸细”这四个字却像一条毒蛇,就盘踞在我心头,一口一口的啃噬。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前几天它发光,我还以为……”我哭了。我还有脸哭!我自己都鄙视自己!哪有我这样的,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这不怪你。”他淡淡的,“整个十四山,如此多的强人,可没有人发现这玉佩的秘密,包括我在内。而你,不过是一只半妖,法力低微到可以忽略不计,如何能明白?”
“你刚才还当众说,奸细不是我。可是……就是我!”他,在掩护我吗?
“我从不循私,因为确实不是你,我才这么说。”他把玩着夜馨,“我也是在见识了银雨后,才推测出来的。如果我都看不出这关节,又怨得谁来?你的心疾是真的,所练的功法确实很正宗,这玉佩也确实能压制翻涌的气息。代天者没有骗你,他只是利用了这个机会。”
“他为什么找上我?”我愤恨。
“两千多年来,他一直寻找机会吧。你,只是凑巧。”忘川抬起眼睛,目光似乎放到了遥远虚无的地方,“他大概推断出你必会时常出入十四山,这才布下了这个局。说起错处,我与霍炎首当其咎,是我们掳来了你和你的狗,结果却造成了这样局面。若硬说找奸细,我们两个才是。”
我用力摇头,一时糊涂了。到底是谁害的十四山,我?还是他?代天者心机也太深沉了。他利用的究竟是我,还是忘川一直以来对我的宽容?
而今天的忘川一反常态,他平时的傲慢、轻蔑、嘲弄、甚至戏耍我的行为都不见了,对我那么温柔,不可理解的、意外的温柔,就像是……就像是交待临终遗言似的。
难道情势很危急吗?他的平静只是表面吗?他可能会死吗?
这想法让我产生了恐慌,抓起那块玉佩就要砸掉。它碎了,就没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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