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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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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文能定国、武能安邦”,即便是有几个儒将,可也只会纸上谈兵,真正用兵如神……自从第五玦废了以后,就再没能出来个能统帅大局,稍微强些也都被派到边关磨练,可是,还是只有先锋之才,而没有大将之风。

第五瑾冷静地听着众朝臣争执,神色不变,心里却有些叹息了。

每逢有战报传来,他都会让众臣辩论商讨一番,只可惜没经过磨练到底还是没太多效果,说来说去,也不过是“民生、国威”,说是说得没错,可他要是加细致东西。

皇叔啊皇叔,你若还醒着多好。第五瑾摇摇头,心中不知多少次苦笑。

谁说做皇帝容易?做个能安邦定国皇帝,可真是难上加难!

秦青似有所感,抬头稍稍看他一眼,眼里颇有些担忧,第五瑾察觉到,回了个淡笑,示意无事。

堂下吵嚷声越发激烈,第五瑾皱一下眉头,终于一章拍龙椅上:“都给我闭嘴!”

众朝臣顿时消声。

第五瑾登上皇位也有好些年了,平日里温和冷静,而遇事则杀伐果断,一上台就让年老而不理事自动请辞、贪赃枉法抄没家产、毫无建树贬为庶民……短短几个月,就让朝堂大大变样。留下来,都是多少有些用处、也有些眼力界。

现第五瑾一发话,哪里还有人敢说出什么异议来!

第五瑾两眼众朝臣面上扫了一圈,见他们各个都是噤若寒蝉……也不知该满意自己威严,还是该感叹就没一个胆子大。

停了一会,像是让堂下人紧张得够了,他才慢慢摩挲着扶手,缓缓开口:“争了这许久,可争出个什么来了?”

众人看第五瑾那熟悉动作,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第五瑾勾起唇角,指尖以一定节奏敲击着,“咚咚咚咚”,也仿佛同样敲击众朝臣心尖上,让他们从内寒颤到外。

“想打仗,给朕想一想征兵几何,要多少军饷,军饷从哪里来,赋税徭役是都不能加了,我北阙地大物博,犯不着老是抠百姓血汗钱,也不能把所有人都弄去打仗,也得留几个种地吧?”他又斜睨另一帮子人一眼,“不想打仗,就给朕想想怎么让大凛那些人少弄些幺蛾子,外交也好私底下做些小动作也罢,让他们老实点!他们不搞鬼,朕也没心思跟他们一般见识!”

众朝臣唯唯诺诺,连声称是。

第五瑾冷哼一声,一起身拂袖而去。秦青也没有再流连,抬步赶忙跟上。

皇叔啊皇叔,若是您还,朕又何至于如此……

第五瑾健步如飞,秦青没用轻功之下,居然颇有些追不上之感。

“陛下因何焦急?”秦青跟着走了一会,终于还是后面叫出声来。他是觉着奇怪,按照平日里做法,这位陛下原该再多等群臣讨论一阵,却没想到,这么就散了朝。难道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第五瑾没有回头,只匆匆行路,口里一边说道:“朕刚才忘记对小一小二说了,不能触碰皇叔,不然皇叔他……若是伤到他们,可就是朕过错。”

秦青一听这话,才把悬起心放下,宽慰道:“陛下不用担心,依臣下看,师弟内力还臣下之上,定会好好护着小师弟,不会出事。”

第五瑾闻言,猛然住了脚步,停了好一会,才再叹道:“是朕过虑了……”

秦青认真说道:“陛下只是太过关心两位师弟罢了。”

第五瑾笑一笑,便放缓了步子,秦青见他这样,又轻声提醒:“昨日陛下接到飞鸽传书,已经约好了晋北王世子御书房见面。”

“,对了。”第五瑾抬起脚一顿,就踩到另一个方向、拐个弯往御书房去了。

而花蚕手,也终于稳稳地搭了第五玦脉门之上。他微闭着眼,食中二指顺次轻轻碰触,仔细诊脉……那脉象似有若无,虚浮不堪,可见其主人身子早已破败到难以为继状态,后好像服有大补之药,勉强算是对症,然而又似乎有隐隐压制阻塞之相……

暗自思索着,花蚕眉头也微微地皱了起来。

“怎么。”花戮看到花蚕神情,开口问道。

“便宜爹脉象有窒碍,颇为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花蚕屈起手指抵下唇处,“我要好好地想一想。”

“毒?或者蛊。”花戮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能让花蚕觉得熟悉,除了毒与蛊外不作他想。

“不是蛊,银练没有动静。”花蚕摇头。银练蛇又名灵蛇蛊,是喂食万种毒蛊而成异种,堪称万蛊之王,若真是有蛊虫毒物作祟,它必然能够刹那觉察,可如今它半点动作也无,想来就不是了。

那么,就只可能是毒了。

想到此,花蚕又有些头疼。

他是精于毒且善用毒没错,可也正因为如此,他也明白但凡是毒,都能千变万化,增添一枚叶子或者减少一片花瓣,药性都会发生不可知改变;根茎种子捣碎了揉进去是一种毒,把果实里汁液挤出来熬煮又是一种毒……除非是用惯了毒种,不然话,没个一段时日研究,是无法辨析出毒药成分。

而第五玦这状况,据他所知,是被某种毒素刺激了神经,导致变得不可控……然而,究竟是哪一种毒素,却又不能知道了。

沉思良久,花蚕转身,朝花戮笑了笑:“哥哥,你说用针灸叫醒便宜爹,好不好?”

“不想了?”花戮低头,对上花蚕眼。

花蚕弯唇:“嗯,不想了。”他知道花戮意思。

“好。”花戮点头。

于是花蚕背转身,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银光闪闪一排长针,粗细不等,大小不一。

花蚕凑过去,站到床边,花戮走过去,拔剑挑开第五玦衣襟,再弹出一缕指风,解了他穴道。

第五玦仍昏迷,但穴道既解则经脉畅通,施针是可以了。

花蚕轻轻拈起一根银针,柔声道:“哥哥可要将便宜爹按好,若是痛得乱动,可就坏事了。”

花戮不说话,只走过去,伸出手压住第五玦肩。

花蚕轻声笑了笑,手腕一沉,就把银针刺到第五玦百汇之上。

随即是神庭、人中、天突、紫宫……正面针施完,花戮扶起第五玦,又背面行针。

约莫一炷香工夫,花蚕直起身,以衣袖拭去额上汗珠。

“好了。”他笑一声说道。

此时第五玦,身上已经扎满了明晃晃银针,密密麻麻,如同牛毛一般,看起来十分吓人。

花蚕静待一刻,然后猛然出手,拔掉百汇上长一根!

第五玦身子一颤,“嗯——”他长长地吁一口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却说那边,第五瑾秦青陪同下很来到了御书房,刚推开门,就看到那个正站书房里仰望那一柜子古籍锦袍青年。

“琮儿,你回来了?”第五瑾踏步进去,和声笑道。

那人也回过头,手里扇子一收,捏拢了朝第五瑾行了个江湖礼节:“第五琮见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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