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哈齐看看那两姐妹,转过头,看来关系并不亲密,要不,能连玉儿喜好都不知道?
玉儿笑道:“妹妹什么都会一点儿,什么都不精,不过是有兴趣了拿起来看看,没兴趣了就扔一边儿,不像二姐姐,是极通诗画!”
微儿听到玉儿说诗画,傲然点点头:“姐姐从六岁开始识字,姨娘就用诗教我认字。所以,看诗很多年了!”
玉儿笑道:“我不比二姐姐,我就跟着三哥玩呢!”
旁边玉儿几个丫头听了自己家格格话都低头,格格平日看多少书,这会居然说只跟着三爷玩儿!二格格居然也真以为妹妹没她有才,那眼睛都长头顶了。
几人正边走边看边说,就见远远也来了一群人,打头十五六岁,腰间系着黄带子,跟着三四个同龄少年,另有四个少女。两帮人显然都往同一个目地而去。这还真巧了,这附近,可看之处、大块儿平地也不少,没想到居然就遇到了!
既然遇上了,免不了各自见礼,才知道,这系黄带子是现任简亲王第三子,爱觉罗·阿扎兰,跟着几位,也是他几位发小,几位女子则是那几位姐妹。
简亲王一系原是镶蓝旗旗主,虽说现如今权柄不如入关前那样重,但平日家里老人也没少教导玉儿这些常识,今既遇到了,没办法,玉儿携同微儿给阿扎兰请安。
阿扎兰见她们专过来行礼,一问才知道是隶属镶蓝旗,笑道:“今儿还真巧了,往年也从没见你们庄上有人来,今年怎么就出京了!”
玉儿恭敬回道:“奴才本与太太、姐姐来庄上看看,后来才听说万岁爷御驾亲征。好些亲、故长辈因要跟随万岁爷一起出征,不免对家里调皮子孙就有些不放心,就拜托奴才玛法约束他们,玛法后来就把他们领到京外庄子上来磨练。故而……”玉儿指指跟着一帮小子,“故而今年庄子人多!昨日想着出门踏青,今天大家就都来了,还有一些已经跑到前面去了,一会定来与三爷见礼!”
阿扎兰见她神色恭敬,却不卑不亢,回话也颇有条理,不免多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这个伊拉哩家嫡格格居然是个美人胚子。她低眉顺眼站那里,并不像旁边几位格格那样眼波流转,却自有一股娴静温柔气质,让人如饮清茶,涤荡心肺。
旁边几位格格见阿扎兰神情,互相递了几个眼色,其中一个叫傅察银珠上来,拉了玉儿过去,“今儿遇上妹妹也是有缘,平日京里大家虽属一旗,却并不常见,今儿既遇上了,可要与妹妹好好亲近亲近。”
玉儿虽不知道她为何这般亲近,却自然感受到这几位格格些许敌意。不过想了想,都是小女孩,且是第一次见面,无非就是争风吃醋事。也便不以为意,唤了微儿过来与这几位见礼。
于是,两群合成一群,以阿扎兰为首,又慢慢往山上挪。
“妹妹今年可也要参加选秀?”
玉儿被傅察银珠牵着手,身畔马佳秀兰边走边打量这个身穿淡蓝色旗装少女,简单又不失雅致头饰,莹白如玉脸蛋上未施脂粉,带着少女特有青涩,另人无法忽视却是一双黝黑灿然星光水眸,她身上也总带着一种淡淡悠悠清然恬淡气质,让人心生亲近,便忍不住开口询问。
玉儿刚才就注意到了这个身穿粉红色绣花旗装马佳秀兰,她长着瓜子型脸蛋,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很是秀美。
“妹妹年龄未到,今年不选秀,我二姐姐倒是今年参选!几位姐姐也都是今年吗?”
几人一听,皆松了一口气少一个这样对手,是件幸事!
长相甜美傅察银珠一拍玉儿手:“妹妹居然不到年龄吗?可是个子已经和姐姐们一般高了!”
几位格格皆点头,就是这身高让人误解,以至她们几位如临大敌。
玉儿抿嘴笑:“想是几位姐姐家都忙着学管家,学女红,不像妹妹成天玩呢,这没长脑子,就长个子了!
旁边不太说话伊尔根觉罗丹翠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姐姐们都是从你这般大过来,你这样大时,一样爱玩儿!”
身着红色旗装吴扎玉珍道:“妹妹趁着现年幼多玩吧,再几年,也要像姐姐们这般被拘着了!”
几个女孩子就开始说这段日子如何辛苦,学规矩如何如何,却没人主动搭理微儿,玉儿见这个二姐姐也只是昂着头,也不插话,想想她性格,也便由着她,免得吃力不讨好。
没走多久,便到了地头。
那帮先上来小子里居然也有人认得阿扎兰,领了众人一起过来见礼,又见来了好几位美丽少女,热情高。年轻人,很容易就混熟了。阿扎兰他们见这边居然准备得这样齐全,忍不住也坐过来,看仆人们野地里做饭烤肉。好玉儿准备东西不少,倒也不担心一会不够吃,这儿离着庄子也不太远,若有什么缺,就再派人去取。
于是,大家各自围成一团玩闹。
傅察银珠她们却没想到要山上野炊,本只打算游玩一番就回去,现既可以外用餐,倒也可以多玩一会。
“叨扰妹妹了!”
玉儿笑道:“今儿妹妹准备得稍齐整些,几位姐姐赏脸,也是玉儿荣幸,将来若妹妹到了各位姐姐府上,自然也叨扰姐姐们!”
几位格格见她这样温善体贴,不免喜欢几分。便坐一起说些往年趣事,玉儿也微笑着静静旁听。偶尔插一两句话,让人知道她有认真听。
微儿坐一边,听着有趣,也忍不住笑,后忍不住插话:“你们往年过得也是有趣,只不知道是否也吟诗做对,弹琴吹笛?”
吴扎玉珍瞥她一眼,“也有,只是,大家不过都是学着玩,技艺倒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