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起当年身子小小,一幅小大人模样,说话一板一眼却显稚气玉儿,会心一笑。
李德全笑呵呵地说:“连皇上这样万乘之君都为了阿哥们劳心劳力,牵肠挂肚,阿尔济老太爷会为小孙女儿选布料,怕她穿得不舒服这类事儿,也就平常了;只不过,阿尔济老太爷比别家玛法疼孙女罢了!而且,看折子,那一家子,就没一个不疼这个小格格,玉儿小格格也争气,聪慧,孝顺,贴心,爱护晚辈,这样孩子,放谁家不心疼呢!”
皇帝乐道:“这一家子,说起来,就觉得可乐!做哥哥,被妹妹管得不准走鸡逗狗,不准进戏院;做父亲,被女儿管着行止坐卧,不许天天坐着不动,每天不管多忙必须走动半个时辰,做玛法惨,这不许吃,那不许吃,这不许做,那不许做,那一家子还都乐呵呵没一句怨言,这么多年居然也没人说反抗一下!”
李德全又想起万岁爷那天给自己看折子,当时万岁爷边看边乐,自己一边好奇得不得了!万岁爷居然也把折子给自己看,还把自己吓了一跳,好万岁爷说这是私事,看得,自己才战战兢兢打开折子,一看,也乐得不行,大清朝居然还有这样人家!一大家子,上至七十老人,下至几岁孩童,全都听一个小格格安排生活!这样儿人家,别说大清朝了,从古至今大概都没有吧。
“可是,这一家子身子骨儿还真是都挺好!”
李德全点头:“是呀,尤其叔瑫侍卫,那身板儿,真是好!“
皇帝想想高壮叔瑫,笑着一挥手:“当时雅尔哈齐提到这个小格格时候,朕一下就想起来了,她还是小娃娃时候,就喜欢操心家人身体饮食,这么多年也没变,阿尔济让她关照一下雅尔哈齐饮食,她就把人喂得胖了一圈儿,这会见到当年清瘦老四,又看到清瘦小十三,这又开始操心了!”
李德全看皇帝脸上止也止不住笑容,“这也是小格格心地良善!“
皇帝点头:“赤子之心!天人感应呀!”
不是这样心性,怎么引来神雕!
又想到雅尔哈齐,这孩子虽是王府所出,却从小受磨难,如今,能为他找一个心悦之人相伴,也算自己这做长辈一片儿爱护之情。又想,如果自己有这样一个儿媳妇,这……
皇帝想着折子里,说到阿山家里情状时,那几乎从字里行间溢出幸福与温情,如果自己有这样儿媳妇……
阿山就算被贬至五品,那眉眼间安宁温暖也是藏也藏不住,谁能说不是因为有个暖心女儿时时陪侍原因呢!自己天天为国事伤神,为儿孙劳心,有个这样贴心小棉袄,日子是不是也有盼头?
又想自己女儿,一时忍不住黯然,自己难道还没一个臣子有女儿缘吗?
儿媳妇算是自己家了吧。阿山放心尖尖上疼着养了十几年女儿,一朝嫁做他人妇,哈哈,他得多心痛……
无良皇帝,因为嫉妒臣子家庭幸福,居然yy人家心疼难舍情状聊以□了!
自到热河木兰围场后,皇帝一直忙着召见蒙古亲贵,接见各方代表,听取各种情报,根据情报,恩威并施安抚守份之人,震摄不臣之心,其间自然免不了白日演武射猎,夜里篝火聚会!
玉儿因为大雕原因,近都很安份地呆帐篷里,偶尔三哥有空了,才跟着周围转转,她不想出去呀,一出去,所有眼珠子都跟着转,那感觉可一点也不舒服自!因为人家看她不像看一个贵女,倒像看一个圣女!
玉儿长吁短叹地趴被褥上,“嬷嬷,一点意思也没有!都怪分明,要不是它,我现还能去草原上跑跑马,看看景!”
林嬷嬷看着赖床上小格格,到了围场,小格格也不敢赖床上,早上到了时间就起床,一下多出两三个时辰时光,平日府里,她总是找着机会就睡觉,一幅恨不能长床上模样,穿衣也总捡那宽松棉软,几时见过像这几日这样衣着整齐,首饰齐全!看着格格趴了一会儿就老老实实坐好,林嬷嬷忍不住笑,这衣服可不像家里那样宽大,趴一会儿格格自己就觉得不舒服了!
这也是玉儿觉得痛苦地方啦,家里松散惯了,到了外面,为了不丢府里脸面,让人认为伊拉哩家家教不好,她时时刻刻都得注意自己形象,倒把以前学全都拿了出来用,一点没敢错。
家里,大家不舍得委屈她,总是她觉得怎么舒服怎么办,可外面,当然不能这样,这是起码礼仪。玉儿再次觉得,这礼仪就是想来折磨人,虽说这看着好看了,可也太受罪了。好多年习惯让她日常一举一动间已养成良好习惯,要不,她一准什么地方出露子。
“十阿哥今天没来呢!格格!”绿樱坐一边正整理玉儿随身物什,想着近几天总来问格格那只雕有没有十阿哥,今天居然没来!
玉儿冲天翻一个白眼,那个麻烦老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