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瑫白他一眼:“我妹妹可不是那汉家小姐!”
雅尔哈齐摇头:“我知道她骑射工夫很好,可那都是练出来,她又没见过血!这猛然见到了,肯定吓着!”
叔瑫想了想,看看妹妹,“嗯,从小到大,连鸡也没见人杀过!说不准还真会吓着!”
玉儿见他俩当着她面议论她,对着他俩耸耸鼻子,哼一声:“到时真遇上了,我也不怕!”
叔瑫看雅尔哈齐一眼,嘿嘿地得意笑。
雅尔哈齐看她像个大娃娃一样,忍不住摇头!让她干净清澈眼看到那些污秽,他真不乐意!
第三天早上,镇上补充了物资后,叔瑫护着妹妹马车继续上路。对于劫匪什么,他没放心上!所谓艺高人胆大,说就是他!再怎么说他也是几经战阵,不敢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吧,那也是刀上染了不少血,对于这种小劫匪他根本没看眼里。
不仅他不意,一起人都没把听来当回事儿。照旧慢慢地行路,到了晚上找了老乡家借宿。他们几个大男人是没关系,可是,总不能让玉儿跟着受委屈吧!第一个晚上不过是让玉儿玩儿个鲜罢了!
那老乡见几人衣着精致讲究,从马车出来小女子是长得像白玉雕成一般,一时又惊又喜,诚惶诚恐,唯恐招待不周。
玉儿见那家小女儿不过四五岁模样,很是可爱,把她招了过去,摸摸她两个小羊角辫,笑眯眯问她几岁了,叫什么名字。那孩子刚开始也如大人一样胆怯,后来见玉儿态度温和可亲,胆子就大了,坐玉儿身边跟她说些小孩子话。
林嬷嬷与绿樱则忙着去厨房收拾,那主人家急急去帮忙。其实不过是把白天买吃食热热罢了!这别人家饭食,也不知道是否收拾得干净,不敢就这样呈给格格用!又把那小沙锅拿出来给格格煮点儿粥!
当那粥盛到玉儿面前时,主人家看得眼都转不开了!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精致粥呀!雪白米粒里夹杂着许多他们认都不认得材料,只是那颜色看着就好看,这哪像是吃,光看就觉得开眼界了!
玉儿见他们那惊叹眼神,想了想,让绿樱把那肉食分了一些出来送到他们面前。粥却不行,锅太小,就几个主子一人一碗。肉却是有!
那老乡家人刚开始很是推辞了一阵儿,后来绿樱说这肉食肯定是吃不完,一会下了桌也不会再要了!老乡家人才不好意思收下,却翻了自己家一些干货出来,对绿樱说一定要送给那位尊贵又和蔼格格。
说是借宿,其实用物品都是自带着!老乡家用品,连绿樱都觉得粗糙,又知道自家格格从小养得娇贵,别人东西是不用,自然不会让玉儿碰。
世族大户人家大丫头,比平常富家小姐养得还好!像绿樱平日不过收拾玉儿贴身用品,什么时候做过洗衣淘米活儿!府里时,玉儿贴身丫头就四个,下面还有许多小丫头使唤,林嬷嬷绿樱她们不像现这样什么都要操心,什么都要动手做。可这次跟着皇帝出巡,却只带了她们两个,事儿自然就多了!
看着嬷嬷与绿樱忙这忙那,玉儿笑道:“出门外,不比府里,能凑合就凑合吧!看你们这样换过来换过去,真是繁琐;我看以后几个晚上还是露营吧!免得你们事儿反而多!”
林嬷嬷笑道:“我们不忙这些又做什么用呢!平日格格府里事儿也不多,也只有这样时候才显出我们作用来!”
玉儿笑道:“玉儿请你本不是让你老做这些小丫头做事儿!”
林嬷嬷一边铺着被褥,一边笑:“什么小丫头、老嬷嬷,只要能让格格住得舒服,这不都是我们这些奴才本份?”
绿樱端了温水进来,也笑道:“是呢,跟着格格出门,大家抢都抢不过来!”
玉儿摇摇头,也不劝了!这种生活她过了十几年,也已经习惯了!真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出门有车,走路有人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过着金银堆就奢侈生活!也唯有这样富贵三代后,才能真正养出一派贵女风范!
一夜无话,第二天离开时,玉儿又嘱绿樱给老乡家留了些许银两,毕竟打扰了人家一夜,留些银两聊表谢意!这天,已经是上路第四天了!
路上,玉儿揭开帘子与哥哥说话:“哥哥,你们出门也次次都这样借宿吗?”
叔瑫看看妹妹,取笑道:“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哪像你这样麻烦,以前打仗行军,那泥水里也是睡过!不过是怕你不舒服才早早寻了人家借宿罢了!”
玉儿嘟嘟嘴儿:“哥哥,我也是能吃苦!”
一句话刚说完,叔瑫已是哈哈大笑,笑完了,比划比划她小脸儿:“你能吃苦?你从小到大,你知道什么叫苦?”话没说完,又嗤嗤止不住笑,“家时候,热不得,冷不得,香不得,臭不得,吵闹不得,那上身衣服料子稍硬一点儿,你那皮子就一道道红!……”话没说完,那车里便砸过来一块儿点心,被他眼明手一把接住塞到嘴里吃了。
“你那才是皮子,你全身都是皮子!”玉儿气愤地冲哥哥又砸了几块儿点心。雅尔哈齐一边看得直乐呵。
叔瑫呵呵笑:“好吧,我说错了,总之,一家子就差把你成天捧手里了,你知道什么是苦不,就敢说自己能吃苦?”
“哼!”玉儿有些气虚,这辈子,还真是没吃过苦!
“跟着你,我也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了!”找出一件儿证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