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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逛街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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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逛街遭雷劈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池脩之担心是颇有道理。茸毛团子虽然还他面前出现,但是明显,他们现不熟,上头还有个师傅看着,他爪子没办法扑棱人家脑袋。而且……池脩之想挠墙,正月过了,天气慢慢回暖,毛团子就要脱毛了。而且……团子据说今年十岁了,再跟他这个陌生男子呆一起,恐怕不太合适,于团子闺誉有损。

据他观察,顾益纯也为多出来女弟子伤着脑筋。或者说,因为池脩之加入,顾益纯伤脑筋了。郑琰原本跟哥哥、侄子们一起读书,性别不是什么问题。即便当时有个顾鼐,那也算是顾益纯子侄,两家通家之好,主要是郑琰当时年纪小,避讳什么,没看顾鼐个小道学当时只是腹诽,都没有提出正式抗议么?

现么——

第一天见面,男女混合班,还能当成是为了同门见面。第二天,郑琰跟池脩之还是共处一室了,虽然旁边还有数枚郑侄子当灯泡,可还是共处一室了啊!池脩之很果断地去找顾益纯。

摸团子我所欲也,守规矩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得兼,舍团子而就规矩也。

池脩之到来让顾益纯有些惊讶:“今天你有不明白地方?”不可能啊?即便接触少,顾益纯也觉得池脩基础好比当年那个被他拐着抄了N年书家伙好得不是一点半点。这两天教这点程度应该不会难倒池脩之才对。

池脩之一副面瘫装x表情:“先生,弟子是来请假。”

“嘎?”这是其实很单纯顾老师,“几天?”才开学你就旷课啊?唔,他年纪小,家里不是遇上什么事了吧?

顾益纯是挺欣赏池脩之,所以愿意收作弟子。当时高兴,却忘了郑琰。顾益纯倒是相信池脩之为人,也相信郑琰这丫头再折腾也有分寸,只是这风评么,他头疼了。这两个学生,哪个他都不舍得不让听课就为了避开另一个。

听到池脩之遇事,顾益纯先把这男女大防丢一边,关心起徒弟来。

“弟子家中并无什么亲族,许多事情,”苦笑一下,“需得弟子亲力亲为,外祖母年事又高。恳请先生允许弟子每日来听先生解惑,带些课业回去晚间自修。”

池脩之觉得吧,让他老师他跟郑琰之间选一个是一件很扯蛋事情。首先,他对团子印象不坏,其次,一来就挤掉了以前学生这种行为很不好,再次,他家确实需要他照看,后,他还想熬到冬天摸把毛。自从把家里猫送人养了之后,他爪子就很寂寞。

俗话说得好,帮急不帮穷,顾益纯当年帮郑靖业也不是直接送钱,多是督促其学业。现对着池脩之,他还是这样办:“你学识不坏,也不要荒废了才好。唯有出仕,方可振兴家业。”

池脩之一凛:“谨受教。”

顾益纯又笑道:“七娘事情,我与她父母再商议商议,你且不必这样拘束,她还没长大呢,你只当……她是个顽皮小子罢了。”

池脩之愕然,抬头看着顾益纯,顾益纯道:“七娘天赋心性都不坏,埋没了可惜,安民素把她当儿子教养,你不必心生间隙,”他不欲池脩之对郑家做法产生“不守规矩”反感,很是耐心地解释了一番,“她幼时就与兄长一起读书,一转眼都这么大了,是我疏忽。这样事情,让长辈们头疼去罢,你安心读书。”

池脩之没料到顾益纯这样敏锐,暗道果然是强中有强中手,自己这点心思还真是不够看。慎重地道:“学生倒没什么,只是,恐于女子有碍。”

顾益纯道:“你且去,明日再来听我吩咐。”

池脩之深呼吸一下,告辞。

顾益纯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备马!”他赶到了郑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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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靖业对顾益纯收了个学生是表示好奇与欢迎,虽然池脩之这个世家身份让他感觉略微妙,也没说什么。他倒不担心顾益纯被骗身骗心,错了,是骗财骗色,又错了,总之他对顾益纯眼光比较相信。所以没有追问,只是允诺:“你看得好了,待学有所成,我便荐他出仕。”

然后又忙别事情去了——金吾卫还是被弹劾了,要求他下课。郑靖业是不能坐视不理,他很顺藤摸瓜找到了主谋,是范大余。

范大余好歹也是宰相之一,虽然除了郑靖业,其他宰相日子过得略透明,那也是宰相。谁当了宰相之后没有憧憬?谁当了宰相之后愿意化身橡皮图章与布景板、应声虫?郑靖业已经把他们透明化了,这个诸王拼命想拉太子下台时候,与诸王有着千丝万缕联系宰相们,怎么甘心坐台下看戏?

范大余出手了,鉴于他儿子范长捷尚了燕王胞妹荣安公主,而本朝公主参政议政热情并不逊于她们兄弟。大家有理由相信,这是燕王系阴谋。

皇太子是乐见范大余单挑郑靖业,好两败俱伤,完了他坐收渔人之利。估计别人也是这么想。

郑靖业是那么好挑么?

出于各种成文不成文规定,金吾卫后还是没能保住他职位,郑靖业干脆给他安排武转文。金吾卫有错,京兆尹也有错,要罢一起罢,捆绑!干掉了京兆尹,就让原金吾卫李幼嘉挪过去任职。郑靖业看他三儿子上司不顺眼很久了。

处理完这些事情,顾益纯也来了:“此事是我欠思量。”说是池脩之与郑琰,男女大防问题。

郑靖业亦颇为踌躇,当今环境之下,再开明父亲,也不能眼看着一天大似一天闺女跟个青少年异性天天混一处。把女儿拎回来吧,心疼。让顾益纯同样内容讲两遍吧,不忍。让池脩之滚蛋吧,那是顾益纯第一次主动发掘徒弟。

老婆和老妈掉水里了,先救谁?——你老婆不是叶诗文。这个选择题与顾、郑二人遇到难题实有异曲同功之妙。

“明天我见见他。”

池脩之少年人特有忐忑心情中见到了偶像,一见之下颇为满意。郑靖业道:“我与思玄乃是同窗,我常与大郎他们说,我与思玄本是一样。”

池脩之腰杆又拔了拔。听郑靖业用挺温和态度、挺温和声音询问他学习生活状况,他也一一回答。“先生令学生熟读刑律。”

“这是个好主意,”郑靖业中肯地道,“拖上几十年,从地方上熬资历不合你现处境,倒是刑律,断案好出彩。”

池脩之“嗯”了一声。

郑靖业道:“是不清贵,但是顶用。艰难困苦玉汝以成,你现可比我当年好多了。那会儿家里柴米都是靠我给我抄书换来,一手字就是这么练出来,”说着露出一丝怀念,“还是思玄当年照顾了我不少生意。少年人不要气馁。”

后才转到他关心话题:“你师傅说,你家中事多,不能他眼前读书?可是有什么为难地方?”

池脩之心说,戏肉来了。又把对顾益纯说过话再说一遍,表情非常之诚恳。表示自己虽然对这样情况有些不适应,但是并不是鄙视。至于他处理方法:“大家都方便,何乐而不为?晚辈是真忙不过来。且……”咬牙实说了,“一来就让先生赶别学生,这又是何道理呢?本是我唐突。”

池脩之道行他这里还算太浅,看得出来这不是作戏。郑靖业略有赞许,这世上太多只知道死掐就TMD不知道双赢家伙了,浑然忘了他老人家正是死掐党杰出代表。把知道任金吾卫乃太子党之时冷怒压到了心底,对于已经挖好了坑去坑金吾卫、坑范大余事情选择性失忆。

郑靖业坚信,他是不得已,要不是事情没有回旋余地,他不想这样掐人。他欣赏是池脩之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处理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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