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涵看到凤德文轻轻一福:“凤老爷,你可要为婢子和我们大姑娘做主。”她也不给小宁宁、浩天开口的机会,就把浩天带着人来砸院子,小宁氏要打死她的事情说了出来。
凤德文的脸阴沉沉的,看着小宁氏道:“你也不问清楚就要打丫头?看看这是谁的院子,浩天你带着人到你大姐姐的院子来做什么?”
他不是不知道红锦的织锦行出了什么事情,他也听说红锦被人打得受得不轻的内伤,但他决定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他的打算就是,说不定可以借着宁府的手,取回被女儿弄走的那些铺子。
但是,凤德文的不过问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任由小宁氏胡来,比如说眼下的事情:这简直就是给容家送把柄!容家的丫头也是能打得的,到时候这个丫头对着容夫人一哭诉,天知道那个容夫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婚约是不可能解除的,可是生意却很难说了;这和红锦受伤的事情不一样,因为红锦没有打发人给他说,并且让红锦受伤的人也不是他,容夫人就算是生气,也不会找他算帐。
但是小宁氏如果打了默涵,那事情便不一样了:他到时候不好和容夫人解释啊。
小宁氏没有想到凤德文一来就喝了她一声,接下来听了那丫头的片面之辞,便问也不问自己就责怪她:容家有什么了不起?要知道她可是知府的女儿。
她冷冷一哼:“这丫头用扫帚打伤了浩天,怎么能说她没有错?就算她是容家的丫头,但是眼下却在我们凤家当差做事,我们自然能代容夫人管教于她。”
凤德文没有想到自己给了小宁氏台阶下,她却不知道就此收手,居然还要打默涵;他立时喝道:“你给我回房!”
五娘此时到了:“这是怎么了?大姑娘不在,怎么她这院子里反倒这么热闹?唉哟,大姑娘可是要出嫁的人了,现在院子里弄得乱七八糟的,到时让容家看到,啧、啧,真得要以为老爷你薄待了大姑娘啊。”
凤德文的脸更黑了,看向小宁氏:“还不回房!”
小宁氏被凤德文如此一喝更感委屈:“老爷,这丫头就算是容家的人,打了我们凤家的少爷就能算了?容家岂不是欺人太甚!”
五娘看了一眼默涵:“夫人,我多一句嘴啊,话可不是这样说;这丫头是容家的人,在我们凤家可算是客人,不是奴才;再者说,浩天被打的事情——他怎么好端端的跑到了大姑娘的院子里?而且还带了不少的人啊,这要是传到了容家人的耳中,老爷,你八成是说不清楚的。”
小宁氏看向五娘:“你——!”她满眼都是不敢相信。
她原是对五娘示好,并且暗示和她联手先除去六娘胡氏等人的,当时五娘是点了头的,不想今天却会如此针对她。
五娘年看到她的目光心中冷笑:除胡氏只对小宁氏更为有利,到时凤府没有了胡氏等人,小宁氏的眼中钉便会是她了——她们这些做妾侍的,当然要联手先除掉正室才是正理,只有傻子才肯去助正室对付其它房。
凤德文喝旁人:“送夫人回房!你回去给我好好的想一想,幸亏现在我们府不是由你当家,不然岂不是乱了套。”他很幸庆是由五娘当家。
五娘要得就是凤德文的这句话,她微微欠身:“夫人慢走。”
小宁氏气得青白着一张脸被丫头们拉走了,而默涵当然是毫发无伤:她的手上起了水泡,也是因为追打浩天太过用力所致。
凤德文好言抚慰了默涵两句,不停的暗示她不要把此事写给容夫人知道,在得到默涵的回答之后他才放心的和五娘走了;并且他也在盘算,是不是应该去看看红锦了——看小宁氏和浩天的反应,好像是宁府吃了亏的样子。
想到大女儿就要嫁人了,他一面是惧于容家不敢对红锦太过份,但对红锦手上的铺子更为着急: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铺子姓了容呢。
红锦听完茜雪的话后笑得一双眼睛都弯了:“真没有想到默涵如此厉害呢。”
若蝶也笑了:“我看她是个好样的,有她在府中姑娘可以放十万个心的。”
红锦点头:“茜雪,快去上点药吧。”茜雪的针钱很好,茜雪也很仔细,可是她的性子实在是太软弱了一些,真不知道以后要给她寻个什么样的人家,才能让她不会吃太多的苦。
茜雪起身:“婢子要回去了,姑娘不用担心婢子,婢子实在是应该硬气一些的!”她说着话还握了握拳,让红锦和若蝶都笑了起来。
茜雪说走未走时,吕孔方进来了:“东家,知府大人、知州大人、知县大人来了。”
“啊?”红锦微微一愣:“都、来了?”宁知府这是想做什么?
“我受了重伤不便见客,请大人们稍事休息,等大少爷回来吧;你打发人去请大少爷了?”红锦不想见三位大人,不是怕。
吕孔方点头:“大少爷已经让人去请了,三位大人来是查用假冒的‘官银’诬陷我们织锦行的案子,知州和知县大人正在问话,而知府大人说他是东家的长辈,要过来看看东家。”
红锦闻言想了想:“那就请知府大人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