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月月底到期。昨天景青峰来过了,续约的细节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把这个合同暂时先压住。”慕夜白道。
“先压?压到什么时候?”季禹森似不解。
“压到他们沉不住气来求饶的时候。按我说的做吧!”
“没问题,以我们酒店的库存,压他们一个月不在话下。不过……”季禹森嗅到些不寻常,八卦的问:“怎么?您慕总这是为了景太太争风吃醋,玩到正事儿上来了?”
慕夜白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道:“这么明显?”
“你不是吧?你来真的了?”季禹森越发的不能理解,“你以前不是这么重口味的人呐。我说,就算是玩玩,你也不用找已经结婚的来挑战吧?“
慕夜白哼了一声,“是啊,我可比不上你的重口味,恋童癖!”
前段时间,他们几个去俱乐部玩,结果季禹森看上个在俱乐部拉小提琴的女孩儿,那女孩儿才16岁,季禹森足足比人家大了一轮。
“你这纯属于恶意攻击!说吧,你之所以接近顾千寻,是不是因为她秦斯蓝。诶,我说,你就算想让她难堪,也不用牺牲自己,下这么大血本吧?”
“行了,你少问了,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照我说的做就行。景青峰过来求和的话,让景南骁直接来和我谈。”
季禹森笑了一下,“你就是个破坏人家庭和谐的小三,鄙视!你和秦斯蓝果真是半斤八两。”
慕夜白语气沉下,“别把我和她相提并论。”
“得得得!不提她了总行吧?每次提起她你都黑脸,我说你和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呀?也不嫌丢了风度。”
慕夜白阴测测的开口:“你今天很闲吗?这么有空的话,要不帮我把我桌上那些报表全看一遍?”
季禹森立刻挂电话,连招呼都没打。
..........
顾千寻一个回笼觉直接睡到中午。她是被饿醒来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先是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狐疑的将脸朝向厨房,看到厨房里的身影,她微一怔,有那么一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居然是……
慕夜白?
西服已经脱下,身上穿着的是高级定制的衬衫。袖子高高挽到手肘处,白色袖口上金线绣出的繁复花纹,在厨房窗口投射下来的阳光下,更显别致大气。
在此之前,她怎么都无法把这个男人和厨房这个词语联系在一起,更是无法想象他下厨的画面。
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像他这样的人,还会做饭?
顾千寻从床上爬起来,往厨房走。也没进去,就站在门口歪着头凝着他的身影。她看不到他在做什么,只是,看得出来做得很娴熟,每一个动作都游刃有余。即使是下厨,这个男人依旧好看得无可挑剔,只是,比起往常那个他,此刻似乎多了几分亲和力。
“我下厨有那么新奇吗?”
他没有回头,还是专注在自己的‘杰作’上。
顾千寻笑了一下,走进去,“是挺新奇的。你们家大厨一定少不了,你怎么会下厨?”
“很常时候都在国外,形势逼人,不得不学做一点东西用来维生。”慕夜白关上火,这才抬头看她,深目微眯,“药性好像还不错,肿消了不少。去坐下吧,我马上出来。”
顾千寻摸了摸脸颊,乖乖的到桌前坐下了。
可能是因为在国外生活过很多年的缘故,慕夜白的生活习惯有些偏西式。所以,这会儿做的东西自然也是。
他煮的是意大利面。
金黄色的面条根根分明,摆在碟子里。黄油、番茄、洋葱等等材料做的调味料淋在面上,色彩丰富,倒像是个艺术品。这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你让我好意外。我原本以为像你这样的大少爷,应该只会吃喝玩乐和工作,从没想过不但会当电工,还能下厨。慕夜白,你真是个全能型的居家好男人。我还是那句话,谁要是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她诚心的赞他。
“我也还是那句话——”他的话稍顿了一下,微低下来的声音带着点点诱.惑,“要不,亲身体会一下?”
顾千寻干笑了一声,只是又搪塞了一句:“别闹了……”
怎么体会呢?如今这样的她,还能用心去体会另一个男人的好吗?也许一个女人,经历过一段婚姻而被伤得体无完肤后,便会本能的缩进龟壳里。只有自己的龟壳是安全的,即便外界的美丽和绚烂诱惑着她,她也会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是再一次的飞蛾扑火。
慕夜白对自己是真正的体贴,真正的细致,让她觉得安逸。
可是,她又了解他多少?
这个男人,于她,始终是高深莫测的。
她低下头去,能感觉到慕夜白的视线始终凝着自己。
她当做不曾察觉,装作自若的用叉子卷起面条,尝了一口。惊奇于面条的味道,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他。
他低笑,眸有得意,显然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怎么样?”
“我本以为是只有卖相,没想到味道刚刚好,面条也很筋道。”顾千寻完全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又卷起面条连吃了几口。吃得太快,拉到面上的伤,痛得僵了下,捂住半边脸,没敢太用力了。慕夜白皱了下眉,“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她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唇角只能小弧度提起,“好久没吃意大利面了,有点馋。”
“这是我最拿手,也是我唯一会做的,你最好给面子的全吃完。”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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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寻下午的时候回了19楼。拿了钥匙进去后,整个屋子是空的,景南骁已经不在了,这让她长松口气。桌上留了一张小字条,只有简单的三个字。
对不起。
顾千寻低笑一声,将字条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
他的道歉,她早已经不需要。在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后,千万个对不起都已经愈合不了她的伤口。
电话重新接通后,杨木樨的电话第一个冲了进来。
“一整天不开机,真是吓死人。好在有慕总在,不然还真不知道你会出什么事。”
顾千寻走进洗手间,透过镜子看着自己脸上的红肿,有些骇人。吁口气,她尽量平静的道:“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不过是两耳光,我还撑得住。”
她越说得轻描淡写,杨木樨越听得心疼。
其实,这又岂止是两耳光的事?她是个那么骄傲的人,景南骁这一闹,是让她在所有人面前下不来台,尤其是在何心柔那些幸灾乐祸的人面前。
“老大说给你放两天假把私事处理一下,你明天就别来上班了。”
顾千寻知道吴哥是什么意思,她两天不出现,公司那些风言风语也多少能平复一些。可是,这些她躲来有什么意义?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我没什么私事要处理,明天一早我会准时到公司。”
“你就是这么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