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伸过来,长指在她的嘴角抹了一下,沾一指尖的晶莹粘滑,抬眼看看,又抹到她的衣裳上。
“真没见过……你这样……”
步绾绾的心脏都打结了,男人应该就像夜沧澜那样沉稳大度、温柔似水才对啊,也要像洛君瑜一样风度翩翩,胸怀若谷啊,再不济,像……像怀安王一样,一脸深沉,满脸谦逊……怎么能像帝祈云这样呢?他是恶魔的儿子吗?怎么总作这些毫无风度的事?
“绾绾,你能跑哪里去呢,这天下没人会像我一样由着你胡闹的。”
他的脸猛地放大了,已经凑到了她的面前,和她额头相抵着,轻轻地蹭了几下。
他的发也长,垂下来,和她的发乱成一团,交叠痴缠。步绾绾垂着长睫,任他的呼吸在耳畔回响。
这男人唯一的好,就是总能在她心脏软下来的时候,突然就一把捏住了那柔软,掌心的温度和她心脏的温度如此契合,就像……他们原本就共用了一颗心脏一样!
他总是很快地就能懂她。
这种感觉,和他会读心无关,洛君瑜也能读心,可洛君瑜是海,包容她这片小小树叶。夜沧澜也温柔如海,可是他却止步于她的心门之外,他要去追求他的天下。
只有帝祈云,他和她一样,一颗心无处安放。他是坚硬的蚌,她是蚌中的明珠,他捧着她,她依附着他……就是这种感觉!
步绾绾主动环上了他的腰,小声说:“你要剜我的心吗?”
“我的心都给你了,我要你的心干什么?你这么瘦,心脏也不会有二两肉……炒出来,还不够我下一碗酒。”
“咦……你不能浪漫一点吗?”
步绾绾在他的怀里蹭了蹭,不满地说。
“什么叫浪漫?我只知道你放货……这样也能湿!”
他低笑着,手掌从她的腿间摸过,湿润如春天的泉,润泽他的整晚上都紧绷的心田。
“你这样又揉又摸,我是木头吗?我为什么要装圣女?我又没去别的男人那里,你以为像你?左拥右抱,后宫一个个睡过来,也没睡死了你!”
步绾绾羞了,立刻竖了刺,狠狠地回击几句。
“滋……我说两句,你能说两百句,真恨不能拧掉你这张嘴,只留下面那张嘴就行了!免得让我心里添堵!”
帝祈云脸色铁青,手掌又伸下去,在小蜜花上狠狠拧了一把,又在那颗小粉珠上弹了一下,痛得她赶紧缩了起来。
有诘诘的笑声,二人抬头,只见那十朵凤凰绕飞过来,又爪勾住了帐子,小脑袋往里面张望,黑亮如豆的小眼睛盯着二人不放。
被凤凰窥探到了二人的亲昵,步绾绾害羞了,虽然只是神奇的小凤凰,可她隐隐觉得这小凤凰是看得懂,听得懂的……多羞人啊!
“不许看,快走开,拔了你们的毛!”
她挥手就赶,小凤凰受了惊扰,迅速化成了青烟,缩回她的指尖。
“步绾绾,你看看你多凶,鸟都被你吓坏了。”
“还吓软了呢!”步绾绾一眼横来,随口抵他。
他脸色一变,跪直起来,故意挺了挺腰,绸裤被撑得老高,半透明的白绸布下,那怒龙清晰庞大。
“不要脸啊!”
步绾绾捂着眼睛,赶紧缩回了被子里。
帝祈云笑起来,手掌顺着她的脖子一直往摸,她的背,她的腰,她的臀,她的腿……今晚看过了她,又要一月之后了……他贪恋这种感觉,她如此美好,如同夜光中最妖娆的彼岸花,丝丝花瓣,分明魅惑,带着让人饮之疯狂的毒性,可还是让他忍不住靠近。
若她是青烟宫主,世间大乱将至。他不希望她是,他只想把她妥善安放,揽在怀里,陪他今生一世。
他不贪婪,下辈子的事,让她自己去选,他只要这辈子有她就好。
一个人,想遇上让他产生这种感觉的对方,从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何况是他这种人,看似高高在乎,阴冷无情,挥袖之间,掌握人间生死大权,他可以率兵挥刀砍伐,却无法对她再狠心半点。哪怕她在他面前放肆,欺瞒,可只要她在这里,他也就懒得多想,多问,多去计较。
他轻轻剥掉她的裙子,唇舌吻上去,从她的肩开始,细密地亲吻,又拉住她的手,往小腹下放,让她的指尖来安慰他胀痛的欲|念。
他从来不在她面前克制这事,他正值最好的年华,遇上最想拥有的女人,又在唯一可以看她的晚上,就算不能像以前一样,狠狠抵进去,也想得到她温柔的安慰。
步绾绾用力抽着手,还是被他强行给摁了进去。
“你不怕我给你拧断?”
她一手掩着脸,一手轻轻包裹那滚烫,嗡声嗡气地说。
“你舍得吗?”
他哑声说着,带动她的手,上下移动几下,只这几下,就让他兴奋得低喘起来。
“绾绾,用这里好不好?”
他轻轻拧着她红润的嘴,低声恳求。
“滚开。”
步绾绾脑中嗡地一炸,立刻用力抓了一把。
“嗯……”
他俯下来,咬住她的脖子,低低地笑。
“步绾绾你还害羞?等你生下了孩子,我天天这样玩你。”
“你能不能说得高雅一些?”
步绾绾耳朵里都嗡嗡地叫起来了,这到底是不是皇帝?
“奇怪,你我夫妻,夫妻之间本就可以说些情|趣之话,你为何总让我为你吟诗作对?你告诉我,这话怎么说才叫高雅?”
“去去去,懒得和你说,我和孩子要睡了……”
步绾绾胀了小脸,缩回手,把脸埋进了被子里,像鸵鸟一样。
他没再闹她,连被子一起把她抱在怀里,闻着她发丝里的香,轻轻闭上眼睛。
门外恭敬地跪着好些人,岭南王,彩馥,还有非凡、非烟……
他是王,他没说让人起来,就全都跪着,只有步绾绾能骑在他脖子上撒野。
旁边的饮薇楼里,沈溪澈坐于桌边,手执瓷壶,缓缓往茶碗里注满碧茶,几片茶叶浮于水上,轻轻晃荡。
他揭下面具,侧脸看窗外,一角紫衣从窗外飘进,紫苜站定,折扇掩了唇,笑着向沈溪澈说:
“启禀门主,您要失也望了,他们啥也没发生……反而抱在一起亲成一团。我们这金子也收了,可没取她的血,怎么向小姐交待?不如直接抢了她回去,你们操|办一场婚事,由此作罢吧,金子与美人皆得,岂非大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