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端阳,年年飞雨。
东边的朝霞已完全隐去,太阳被厚实的云层给覆盖住了,空中透着一股难耐的闷热,大地间的一切都笼罩上了这份沉闷的氛围,直到午后,大雨哗啦啦地落下,雨水的冲洗带来阵阵清新,才完全缓解下来积压了一上午的闷热。
只是觉察到时,后背的纱衣已让汗水完全浸湿了。
陆辰儿转身回房换了身衣裳,廖怀音还没有回来。
尔后,打开房间的前窗,倚窗而坐,大雨飞溅而下,升腾起雨雾无数,这雨雾已遮掩住了所有的视线,使得眼前只有这雨,眼中也唯有这雨。
这场雨骤然倾盆而来,这场雨下得淋漓畅快。
只是来得快来得猛,自然也去得快去得急。
没一会儿功夫,大雨便停歇了,眼前的视野顿时变得开阔起来,极目远眺,青山可见。
外面有喧闹声清晰传来,好在这是二楼,这二楼又只有两间客房,是故少了人来人往的嘈杂,还留下了三分静然,添了几分闹中取静。
案几上泡着茶,有阵阵茶香溢出,极淡极淡,茶叶是今早和廖怀音在集市上买的明前茶,亦不知是真是假。
陆辰儿手托着颊腮,倚于案几,微微侧身而坐,凝眸望着外面的一切。
自上次和赵雅南说过清楚后,赵雅南就再也没有单独在陆辰儿眼前晃过了,因而,陆辰儿算是安心了不少。
惟有程常棣,陆辰儿却有些把握不住了,这么些天没有一丝动静,不符合他的性子,几次见面。偶尔碰触过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眸,深邃不见底,两人又自发地很快移开,陆辰儿实在看不出什么。
怕就怕,不动则已,一动惊人。
陆辰儿思及此,指尖微凉,连着整双手都凉得慌,心头更是有几分堵得厉害。
繁华三千迷人眼,前尘过往休再提。
没有什么是不能割舍的。
好在没过多久。廖怀音回来了,没让陆辰儿沉溺多久。
“你回来了。”听到动静,陆辰儿隔窗望去。只瞧着廖怀音已摇摇过来了。
进门后,廖怀音不禁笑了一声,“你却图了个好享受,坐在这里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