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庭威挑眉,哼笑道:“是吗?”
简洁心中自嘲,可不是么,她现在不就是他和路婵娟的红娘?
她呵呵笑:“我开玩笑的!”双手从身后搂住他的颈,笑盈盈在他耳边低语,“我跟了你两年,还没去过凯越大楼呢,听说你们公司修得跟五星级酒店似的,我想去瞻仰瞻仰!”
吴庭威自是不信,嘴角含笑眼神却冷鹜:“是吗?”
这三字经般应付了事的回答让简洁彻底没了主意,她沉吟一瞬,眸色暗了暗,柔嫩的指尖瞧瞧从他衬衫衣领处钻进去,灵活的游荡在肌肉偾.张的身体,到处煽风点火。感受到吴庭威身体慢慢僵硬,她绕至他身前,娇笑着坐于他的腿上,在他的注视下一只手缓缓移至他的皮带处,可刚触及带扣便被他冷然捉住手指。
他冷笑道:“玩够了没有?”
她继续装傻,答非所问:“怎么?你不想要我?”
吴庭威嗤笑,抬手轻佻的拍拍她的脸颊:“简洁,怎么刚夸过你有自知之明,这会儿又犯迷糊了!”
她眼神里流露受伤的情绪:“我的确是有自知之明……可是……”拉住他的手置于自己左胸的位置,“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该怎么办?”
吴庭威敛起笑容,声音冷峭:“玩过了——可就没意思了!”
简洁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我没玩,我说的是真心话!”
吴庭威眯起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突然紧蹙起眉头,抓住她的手臂将她甩到一旁空着的沙发上,从口袋中摸出盒烟,点燃一根。
隔着弥漫的烟雾,他雕刻般的侧脸线条冷峻如弯刀,嘴唇紧抿起,一根烟抽过一半,便不耐烦似的捻息在烟灰缸内。
简洁又凑过去,亲他的脸颊。
他这次真动了怒,手指没轻重的掐住她的下巴。
“简洁,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分不清楚是身体疼痛还是心脏隐痛,简洁双眸中有水光转动,“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没骗你!”
吴庭威冷然,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简洁,我再提醒你一次,想继续留在我身边,就乖乖的,别惹事!”放开她的下巴,手指轻轻摩挲那红色指痕,语气极轻却仿佛夹杂胁迫,“你从前不是做得挺好?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简洁咬了咬下唇,声音轻灵而空洞:“你可以不接受我的真心……”抬眸认真而温柔的看他,“但请你……一定要相信!”
吴庭威起身冷眼睨她,低沉的声音不含一丝温度:“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配么?”
哐当的关门声回响在空荡幽然的别墅内。
简洁自认始终看不透他的沉重心思,然而对于他的脾性却是极了解的,他终究还是生气了。
许是晚餐食物吃得太杂,亦或是戏份演的太重费心费神,极热的夜晚简洁却全身发抖,冰冷仿佛从骨头里渗透身体发肤的每个角落。走向浴室时双腿沉重如灌铅,泡了整两小时热水澡后方才感觉到温度。
因为你说过,除非有一天你不要我了,否则我永远不得离开。
因为你说过,我爱上你的那天,就是我们结束的那天。
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
假若你认为我爱你,那便是我真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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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简洁与吴庭威过分的亲密举动,路婵娟心中自有看法,那日谈话中简洁不卑不亢进退得宜,她不免诧异于简洁这‘情敌’的‘万事好商量’。可不过眨眼的功夫简洁便将她的警告抛掷脑后,甚至当面与她路婵娟的未婚夫亲亲喔喔如胶似漆。一众下属均是好奇心膨胀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她已被迫居于被动地位,自是不好大庭广众下给简洁难看,这对她亦是有百害而无一益。然而餐桌上简洁的挑衅却是让她几乎忍耐不住,尤其是简洁身旁的吴庭威,那一向淡漠玩世不恭的男人居然会用温柔的眼神——去看别的女人!路婵娟心中有千万火种燃烧跳跃,却只能够表现得优雅稳重。
直至翌日午休时,怒意未消的路婵娟果断拨通了简洁的号码。手机那端传来的女声夹杂着浓重的鼻音,刚“喂”一声就连打了几个喷嚏。
“简小姐——”
简洁哑然,明明这声音她没听过几次,却清晰得分辨出它出自哪个美人之口:“路小姐,有事么?”
路婵娟讥笑:“这算不算是明知故问?”
简洁抽了张纸巾擦拭鼻尖,十分自然道:“不算。”
路婵娟收紧握住的掌心,简洁这女人看似一派温和闲适的模样,却不想骨子里的清冷倔强不亚于她:“简洁,我不屑拐弯抹角,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想怎样?”
简洁目光盯着窗外漂浮的朵朵白云,未拿手机的右手食指卷起几缕发梢缠绕,淡淡笑笑:“路小姐,你应该放心,因为咱们两人的最终目的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
“各归各位——懂吗?”
路婵娟沉默半晌,半信半疑道:“我凭什么信你?”
简洁长长呼气:“你当然可以不相信我。”
路婵娟的杏仁美目微微眯起,眼角一颗小而浅的美人痣若隐若现,更显妩媚:“好,我信你!但是简洁——你得记住什么叫做实力悬殊!如果惹急了我,你,还有你妈,都会从C 城永远消失!”
简洁仿佛未听到她话中显而易见的威胁,只淡淡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不打扰路小姐了!”
路婵娟先她一步挂断。
简洁了然——果然是争强好胜。
走过长长的走廊到达办公室,丁小绫已替她买了感冒药和午餐回来。简洁瞅瞅快餐盒内的白粥,不由得泄气:“麻辣烫变白煮饭?”
丁小绫随手从抽屉里拿出小包榨菜扔过去:“白粥加咸菜,多可口!”
简洁瞅了眼丁小绫的红彤彤肿起来的嘴唇,显然是辣椒和麻椒的双重作用,她不满道:“既然这么可口,你为什么不吃!”
丁小绫立即笑意盈盈,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我又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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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攥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倒腾,一条短消息编辑好又删除,反反复复许多遍才选了个最简单的:“我感冒了,很想你!”
她将手机放置在右侧,随手拿了本杂志翻到中间密密麻麻布满宋体字的一页,眼睛逐行扫描,看似仔细认真,实则连段落的梗要都没记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