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子府，保皇一派大部分都在，其中几个都在说谢达源今天面对太子泰然自若种种。

谢叔沅向来少在外人面前表态，竟然一拍桌子：“我看他是吓得眼睛都不敢眨了才对。”

众人非常赞同。

朱桓最后一个回来。他半路被父亲拉到一边，告知他自保为上，朱家就算全军覆没也会死保他。朱桓感动的泪流满面。不过他才不会告诉父亲，太子根本不会杀他。太子人前人后，真的不是一个样子。他也不知道太子为什么明明一心为国，还要装出凶神恶煞。

这种精分好像就是谢达源来了之后才出现的。

余岩说道：“他们回去，肯定想使其他手段。”

许默点头：“我们不也在使其他手段？”许默根本没打算中规中矩的在比斗上赢他们。

许默吩咐余岩继续盯着他们的动向，余岩就带着几个亲信又出门了。北齐使者带的护卫队被她扣在城外。这段时间她只需要看紧了。

朱桓刚刚进门，又被派外出。白天刚被威胁还有一天的生机，自然要做戏全套。他不顾廉耻的四处求人，先是保皇派的老臣、再是大儒们和清流党。

直到半夜才回到东宫，他才发现太子那屋竟然还亮着灯。

朱桓心里一酸，跑去诉苦：“如果余岩哪天不在，太子会杀了我吗？”

许默：“还有谢叔沅啊？”

朱桓愤然离开。免死保证是求不到了，他分明觉得他死了谢叔沅应该会很高兴才对。自己怎么就突然这么缺乏安全感了？

许默指着朱桓：“他是什么意思？”

谢叔沅望天：“哼，我怎么知道他的。”不过朱桓猜的没错，谢叔沅真的畅想过，朱桓被干掉的一天。但是这种阴暗的心理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太子的。他还要保持在太子心目中天真可爱模样。

第二日比斗继续。这场是文斗，朱桓继续参加，谜语内容也变得似乎简单了些。双方竟然打了个平均。双方押注全部照数退回。

众臣小心的观察着太子殿下的表情，发现太子面无表情，这才放下心来。

下午又是两场比斗，这边一个老臣作为代表参加了比试。照样又是两个平局。

许默满脸怒容，宝剑出窍，从殿堂中走过，剑指每一个在场的朝臣：“你们全都是废物。连面子都不能给孤争来，要你们何用！全部去死！”

无数老臣吓得颤颤巍巍，太子神-经-病又犯了，怎么办？其中甚至包括几个三番五次要跟他“死贱”的保守一派大儒。自己为了谏言死是一回事，死了还能落个好名声，因为太子发怒要他死是另一回事。

谢叔沅嘴角抽抽，太子殿下精分的实在太厉害，经常跟在他身边，有时候都快分不清哪一个是他了。不过哪个他都喜欢。越来越喜欢。

谢叔沅适时上前跪下：“殿下，在下请求出战，挑战谢王爷。臣有信心必胜。”他把谢字咬得很重，朝中与谢家有亲故的都不免皱起了眉头。

贺兰信本来要拒绝，认为以对方身份地位不配。谢达源却欣然应下了，曾几何时，连和谢叔沅比试的机会他都得不到呢。

“谢氏一脉今分南北，南谢庸腐以致落败，北谢通达必然兴旺。今日一战，我便看做是南谢对我北谢的挑战如何？”

话外之音是南谢愚忠，活该被太子任意欺凌。弃暗投明才是聪明人。

这话说的狠了，谢叔沅脸色很不好看。

许默假装没听懂，回道：“谁好谁差，比过才知道。谢叔沅你要比什么。”这回正好是大陈出题。

“在下和谢王爷比剑。”

许默噗嗤笑了。实在没忍住。早前，他就问谢叔沅，如果让他和谢达源比斗，他要比什么。

谢叔沅答比剑。

许默哄他：“那可不行，要比贱，不用比你就输了。你清白正直，他下-流龌龊。当然是他比较贱。”

谢叔沅少年的脸上神情愉悦：“反正得把丢了的面子赢回来。”

不过现在嘛——

说完比剑，谢达源嗤笑一声：“前几日，从弟才输给我，竟然还要再比一次。我听说屡败屡战，自取其辱，竟然是这个意思。”北齐使节团笑了起来。

谢叔沅不答话只问：“那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同意，为什么不同意？射箭可是我的强项，外弟这是以卵击石。”

“是吗？”谢叔沅挑眉，让谢达源先请，等谢达源在射箭场站定，才缓缓道，“可是我不是和你比射箭，是比这个！”

谢达源神色一凌。自己光顾着嘲弄对方，竟然中了对方的语言陷阱。

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也不在意。他五岁习武，日日刻苦，谢叔沅虽然成名早，到底比他小了三岁，功夫又能好到哪里去？

谢叔沅往许默跟前一跪：“微臣斗胆借用太子宝剑。”众人皆知，太子宝剑是天下第一剑，霜雪。

贺兰信见状，只好也送出自己的宝剑——名臣。

谢叔沅跳上比武台，霜雪名臣撞击在一起，虚影交织出一片剑网。谢达源剑法力沉，谢叔沅剑走轻灵，一刻钟后竟然不分胜负。许默摔了一只茶杯，正待发怒。

这时那边才分出胜负。谢叔沅以肩头中了一剑为代价，制服了对方。

谢叔沅唇角又一道血，笑道：“卑臣必不辱使命。”

太子无悲无喜，挥手说：“今日累了，明日再比了。”

谢达源看到，太子对他的好感度已经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