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耕道那边传来消息,那跑大路的笨贼已经被村民们捉住了,正在挨揍,依稀可以听见一声声惨叫,围住树林的乡民们当场就按捺不住了,纷纷打算过去凑热闹,发泄发泄心头之恨。
王本也跟随村民们的脚步快速往机耕道那边而去,刚走出不到两百米,他却领着几个人熄掉电筒悄悄返回了小树林边,寻得一个隐蔽之处,蹲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密切地监视着里面的动静。
十几分钟过去后,树林里依然毫无声响,简直安静得可怕,这贼实在是太jing了,典型的一猫就猫一晚上的那种,连动不带动一下的,根本不会像愣头贼那样,自以为没事就傻傻冒头跑路。
“叫他们把贼拖到这里来打,”王本低头沉思一会后,小声对身旁一位年轻小伙吩咐道。
不多久,村民们押着那被打得皮青脸肿的贼赶了过来,刚一到达树林边,又继续打起贼来,一声声惨叫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留几个人继续打就行,打狠点,其余人全部用电筒往树林里照,”王本走上前去,小声建议道,这意见很快被采纳,一时间,七、八十把电筒齐齐she向了小树林,犹如巨大的探照灯,将里面照得透亮。
惨叫声依旧,王本却根本没去留意,而是一直注视着树林里,外面的声音这么凄惨,连他都有点听不下去,相信那贼也同样会心慌。
三分钟后,他突然发现,远处地面上的泥微微动了一下,不动声se地走向前去,他这才看清,那哪里是泥,分明就是人,那贼头从到脚穿了一身全泥se,正用衣服包住头蜷缩成一团,埋在树下草丛边的一个小坑里,掩饰得非常之好,这大晚上的,就算仔细看也不容易分出到底是人还是泥。
还真是个jing明的贼,估计干偷盗的行当有些年头了,不过这一次他是逃不掉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做贼。
未等王本上前,身后一个人已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拉起来就是一拳头砸在脸庞上,那贼一个趔趄,倒退几步去了另一个人身边,紧接着背上又挨上一棍子,再歪倒去了下一个人身边,小腹又遭了一脚尖……如此周而复始,简直就像只沙袋,被一群人围着玩弄、蹂躏。
头最先被砸破,鲜血直往下滴,随之鼻血涌出,眼眶高高肿起,嘴角也开始吐出血块,没过几分钟,已完全不成了人形,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王本慌忙大声制止,姗姗来迟的队长也是这态度,把这俩贼打残了都没关系,真要活生生打死在村里,肯定脱不了干系,就算派出所完全不追究,那还得花功夫拖出去埋掉不说,也有点晦气。
发泄完的村民们终于停下手来,在队长的安排下,几个人连夜将这两个完全变了形的贼拖走,连案也没有报,就直接扔在了小兴镇的大街上。
那俩贼也确实没有死,只是从此成了傻子,在街上捞潲水桶里的垃圾渡ri,赶集偶尔能还能看见。为这事,秀水湾的乡民们起初还害怕担什么后果,可根本就没人过问一声,就这样不了了之。
一场集全村人力量的捉贼行动大获成功,因为这次的同仇敌忾,不知不觉,王本与村民们之间还比较紧张的关系马上融洽了许多,加之第二天起鱼时,他挨家挨户跑了一趟,五十多户人家每家送去两条,相互客气一番,至此,他与秀水湾的乡民们终于和好如初了。
贼被抓住,鱼也成功保住,王本第二天就叫来一辆小型货车,装上剩下的四百多条鱼,带着小玲珑踏上了去省城永丰市的收获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