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的几乎丧失了对时间的概念,就连一般的身体机能都显得有些奇怪,疾井觉得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但是却几乎感觉不到饥饿,就连睡意也很少。这样的感觉,就好像魂魄一样。不需要任何外物维生,却有着清晰的五官感触。
抱着她的死歌依旧温柔,静静地在她身后陪着她,似乎多久都不会厌倦这种过于亲昵的拥抱。
“我们是在你控制的地方,为什么要让这里永远是黑夜?”疾井好奇地问道。
一声轻笑从耳侧传来,鼻尖一凉,感觉到对方刮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疾井皱了皱脸。“怎么会觉得这是我控制的地方。这里是虚空之境,真实存在的地方。哥哥不过是把你带过来而已。”
“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饥饿。上次库洛洛抓住我,我是躺在石床上的,就好像,做了一场梦。”
死歌笑得意味深长:“虚空之境用寻常方法是不能感知到的,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们确实是在类似梦境的地方。但是在这里受伤、死亡,都是会真实反映在你的*上的。所以如果遇到危险,可不是一觉醒来就能解脱的事哦。”
“那为什么我从来看不到其他人?”
“因为你被哥哥保护着。”
被保护着,所以就要隔绝一切吗?这些天的相处,疾井对于死歌超乎常理的占有欲,甚至感到了畏惧,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开自己。大概是为了弥补生前的遗憾吧。想到他是为了救自己而丧生,疾井总是在想要推开他的瞬间,又生生止住动作,被他抱在怀里,好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念力恢复得怎么样了?”死歌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好点了,只是之前的伤口似乎一直不见好。”低头看了眼肩头,疾井有些奇怪。按理说自己的恢复能力不至于这么缓慢,但是三处子弹穿透的伤痕一直没有完全愈合,难想道说是凯特念能力有什么不寻常?还是当时对方抱着必杀的心,想要扼杀自己?眼神暗了暗,疾井不愿意再想下去。
冰凉的手指捏住疾井的领口,死歌琉璃般的紫眸带着关切:“给哥哥看看。”
稍微迟疑了一下,疾井还是顺从的任由死歌解开了领口的纽扣,将衣角掀开褪到了肩下,三处圆形伤口四周已经开始结痂,隐约露出粉色的新生皮肉,但是中间的空洞依然存在,在死歌碰到的一瞬间,疾井微微皱了皱眉。
“是念能力贯穿的。”死歌好看的眸子带着水光,“为了救哥哥时受的伤吧。稍微会有点疼,但是忍住,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冷意贴着肌肤让疾井毛孔下意识竖起,死歌的手指滑过伤口表面,猛地伸进去,在骨肉里轻按。疾井咬住下唇,忍住痛意,感觉到伤口裂开又开始流血,但很快被吸蚀,竟没有血液溢出。伤口里似乎被死歌塞了什么东西,细小到微不可查,但是敏感的伤处还是能感觉到。
“哥……”疾井对于死歌的举动,有种莫名的不安。
“是虚灵,这种微小的虚空灵体可以把你体内因为子弹而留下的,别人残余的念能力吸收掉。”
疾井点点头,心下却觉得不应该仅仅是这样的理由。总觉得来到虚空之境后,死歌的做法越来越诡异,对于自己,除了温情的表象,似乎总还在打算着其他的什么。仿佛这样的关怀,是一层薄纱,一旦揭开就会鲜血淋漓。但是此时的疾井却不愿意再深究了,她放弃了一切选择所谓的亲情,如今已经一无所有,甚至连自由都已经交付于死歌。
她觉得自己很想像乌龟那样缩进壳里,就当这是一场梦,自己需要逃避来解脱。心底时不时翻涌的杀意让自己觉得害怕,她极力压抑着这种陌生的冲动,像是潘多拉魔盒,一旦有一天放任了这股*,就会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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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烈日的眩光下变得疯癫,在暗夜的拥抱中失去心智。——玛尔扎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