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谨耳不知道胡义正在漫天想着自己光辉而灿烂的人生,他只知道胡公公老是这么看着自己不说话是不行的,因为这样会让他很没有安全感。周围那么多人看着,李全更是一脸不怀好意的望着自己,刘谨越紧张了,只好硬着头皮再一次叫唤起来。
这一次没让刘谨失望,胡义听到了他的声音,随着这声叫唤他的思绪也跟着回到了现实,开始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刘谨来了。细细看了几眼,胡义会心的笑了一笑,面前这个朴实农民般的刘谨真的是太嫩多了。举手投足和眉目之间一点也看不出那种大太监特有的气质来,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低声下气,任劳任怨的穷苦大众。
如果没有自己的来到,刘谨等个二十多年也能迹,不过现在嘛,嘿嘿,可要看我的心情如何了。对汪直,胡义虽然清楚知道他的未来,不过却始终不能掌控他,因为在他到来之前,汪直已经有了自己生存的土壤,也构建起自己的班底。虽说不是羽翼已成,但也不是自己轻易就能碰的,御马监钱能等人的表现已经让他很失颜面了。但现在的刘谨却宛如一颗嫩芽,屁都不是。手一伸就能轻易摘下来。自己要他圆他就得圆,要他扁他就得扁,这种能够将一个未来大太监完全握在手心的感觉让胡义甚是开心。
成功做了一回大善人,树立起自己在宫中的良好形象。又难得碰上刘大太监,胡义心情愉悦之下。语调也变得很是和气,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他说得却是:“刘谨?不错,这名字是个好名字,将来说不定能大有所为。”
这胡公公看了自己半天。开口第一句竟是夸赞自己名字,刘谨怔了一下,不知胡义是何用意,他活了三十年了,也没见自己这名字有什么好的暗示,心道要不是刘顺那老太监当年硬逼着自己改姓,原本我那名字多好 谈天水,听着就气派。
“别跪在地上了,也起来吧。
胡义见刘谨还跪着,心下过意不去,这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就这么跪在自己这个。小孩子面前还真让人有点不好意思,便很友好的上前作势要扶他起来。
刘谨哪敢要胡义扶啊,忙不迭的自己起了身小心翼翼的站在那里。他到现在都糊涂着呢,刚才胡义奇怪的表情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主意,不知道这小公公到底如何看他。
“你是哪个衙门的?”
胡义轻轻摸了一下鼻子,淡淡的问了一句。
刘谨摸不透胡义的用意,便恭顺的回道:“回公公话,小的在内织染局当差
内织染局?胡义进宫这么久。但有的衙门是做什么的他还真的搞不清。便扭头问李全:“内织染局是做什么的?”
李全虽然不待见刘谨,见他跑来拍胡公公马屁,心里很反感。但胡义的话他不能不回,便道:“回胡公公话,内织染局在宫中专事职掌染造御用及宫内应用缎匹绢帛之事
原来是干宫庭染布行的,胡义瞄了刘谨一眼,又问道:“你在内织染局是什么职司?”
其实胡义这话是明知故问,史书清楚记着别谨在伺候正德之前,一直就是个人见人欺的打杂太监,五六十岁了还得被那些年轻的职司太监使来使去,从根子上就属于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太监。打迹之前,他什么职司太监都没做过,彻头彻尾的劳动人民,还是正宗的睁眼瞎。大字不识一个”迹之后看不懂奏折就请人念给他听。
不过胡义问得随便,刘谨却不敢随便答,在他看来,能被圣上红人胡公公问上几句,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说不得胡公公一个高兴,就收了自己进了西厂呢。机会这种东西真不好说,你要是来了挡都挡不住。刘谨暗自提醒自己一定要抓住机会,趁胡公公对自己有兴趣时,好好表现一下,也好出人头地,在那李全面前也威风一把。一脸恭敬的看着胡义,老老实实的说道:小的无职无品,只是听差伺候的打杂。”
“噢,原来是个听差打杂”
刘谨见胡义听自己说完后,突然脸色一暗,无精打采的说了一句。心马上就跌入底谷,看胡公公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好像对自弓的身份大失所望,想想也是,换成其他在宫里当了二十年差的人,怎么也混得有点人样,只有自己却是什么都不是。不由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看来机会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降临到自己头上的。
正当他有些泄气时,事情却奇迹般的生了转要,耳边传来胡义像是轻描淡写说的一句话:“往后跟着咱家吧。”
“啊?”。
刘谨听了这话,嘴巴都合不拢了,掩不住内心的狂喜,凹曰甩姗旬书晒齐伞六哄凶脸卜挤满了笑容!,多谢公公抬举!小的定为公公后,不辞”。
话还没说完,就被胡义打断平
“好了,这些话你心里晓得就行,不必说出来,咱家也没什么兴趣听。往往跟着咱家好好干就成
胡义说完之后,回头对张诚等围在身边的太监宫女吩咐道:“没什么事了,大家都散了吧,皇上的口谕说得很清楚,你们回到各监后要好生当差,切不可有所怠慢。”
李全听胡义这么吩咐,也想早点回去,人不用出宫了,他留在这里也没意思,便也跟着叫道:“听胡公公的话,大家都散了吧,各回各的衙门,好生当你们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