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必一本正经的看着林大牙,以一种很严肃的口吻说道!一心千金既然能一语道破咱家这诗作乃不伦不类之作,可见是女中俊杰 不如你将她唤出来,好让咱家和诸位大人能够一睹令千金风采,也好请教一下。不知林员外意下如何?”
话刚说完,林大牙就渗出一身冷汗:这小太监语气虽然和善,但谁知他心中是否真是如此想。有心想拒绝,却是知道拒绝不得。只得一边埋怨女儿不该这时候逞能,惹出祸事,一边回头吩咐家人去将小姐领出来。
因胡义是太监,又是钦差,所以刚才林大牙领着家人在外恭迎时,女性家眷都没有出来,而是留在后堂。后堂与前堂其实是一间姐,不想他刚走到后堂,还未进去,就听里面又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胡公公不来见我,偏要我去见他呢?”
林大牙正在想着如何替女儿开脱,猛听女儿这么说,当即就吓得变了脸色:死丫头,太不知道好歹了,你这不是要害死爹吗!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胡义,见对方并未当场变脸,忙赔着笑脸道:“公公莫要生气,小女粗卑,不懂灿巨,小民这就亲自去将她带来 ”
“无妨,林员外请便。”
刚才那女孩子的话胡义是听到了,不过他倒没有介意,反而有些兴趣。这小女孩看样子还是个女权主义者嘛。
见胡义神色不似作伪,小脸蛋很是平静。林大牙这才稍稍放下心,心道到底是小孩子,心机没那么重,这要是换成其他年长的太监,怕是不给我一场牢狱之灾也要破我一半家财了。心定下了,便要进去将不知好歹的女儿拎出来,谁知刚抬步,就听身后传来同知赵寿的声音:
“林员外教女还真是有方,这等冒犯钦差,岂是一句不懂规矩就可以推脱的!”
赵寿是知道林大牙有个宝贝女儿叫林蓉的,平素里也听说过她的一些事迹,但今天这般行为却是始料未及,而且那话自己听在耳里。也是大为的不自在。本不想与一小女孩作什么计较,但见她眼里竟然一点不将钦差放在眼里,不由大是不满:你这般做岂不是让我与叶大人难堪吗?
安排胡义入住林家虽然是林大牙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荣幸,但却是叶好问与赵寿拍的板,如果因为林大牙女儿的出言不逊惹钦差太监生气,这板子最后还不是着落在他和叶知府头上,故而赵寿便想好好教刮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沉着脸走到林大牙身边,厉声道:“胡公公难得路过咱们广平,我与叶知府念林员外是本城善之家,这才安排钦差行辕下榻于你林府。可你林员外倒好,竟然让女儿如此奚落胡公公,这不是成心让胡公公受气,成心让咱们广平肩被京中来的贵客取笑吗?”
赵寿嘴中的京中贵客说得就是胡义身边的西厂番子和勇士营的几位军官,听他这么一说,林大牙急得就差要跺脚,这胡公公都没说什么,你赵寿倒出来说风凉话了。平日里给你的孝敬也不比叶知府低,怎么关键时候你就要如此拆台呢,真是白养你这白眼狼了!若是惹恼了这太监,纵然我不好过,难道你们就能好过的去?
气急之下,说话就有些变音:“赵大人。话不是这么说,小女有失管教。不懂规矩冒犯钦差固是林某教导无方所致,但这也绝对没有成心一说。赵大人如此说。岂不是说林某对钦差公公心存怠慢,故意为之嘛?这个林某可绝不敢答应!”
“林老爷,赵大人的话也不是不在理。你女儿的所作所为大伙全看在眼里,若说以她的年纪敢说这等话。不说胡公公相信于否,只怕在场诸位大人和我们这些同行们也不相信。”
落井下石的是林大牙的老对手江四海,他见赵寿对林大牙不满,便想火上加油,让那钦差小太监也心中生起怒来。一个是本地同知,一个是圣上红人,奉旨龋军的钦差太监,这二人要是跟林大牙过不去,广平城的富立马易人。
“江老…江四海,你休得在胡公公面前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