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斗是一种优良的传统,学校里学生跟老师斗,家里老爸跟老妈斗,公司里跟同事斗,官场上跟政敌斗,情场上和小三斗,北洪门凭什么免俗?洪清会是家族形式,郝家家主等于洪清会大哥,尚且还斗得死去活来,北洪门更变本加厉,很简单,陈青帝的两个不安分,出生在这等家庭,哪怕自身格局再怎么小,也不可能安心当个富家翁,谁不想等自己老爹百年之后坐上大哥的位置呢?两兄弟盯着一个位置,自然斗得死去活来,当然,不可能是两个人斗,那也太低级了,就跟古时候皇子争皇位一样,背后总有几个倚重的大臣帮忙,别看这陈笑棠不成器,但背后的人可是一心想着把他推上洪门大哥的位置。
斗了这么多年,这下子可好,死了一了百了,能答应?那些把心血浇灌到他身上,把赌注放在他身上的人,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所以姜屠夫来了。
西北屠夫姜定山,早年也是个土匪一流,后来被仇家追杀,伤了,基本上要死,陈笑棠那时候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还是个小屁孩,结果硬是看上了他,找人救了他。西北汉子两个特点,讲义气,认死理,姜定山觉得自己这条命被陈笑棠救了,那么就是他的了,加入北洪门,征战多年,落了个屠夫的名头,但是对陈笑棠却是忠心耿耿,做梦都想着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子能够上位,可如今,多年来的期盼,就这么没了,他领了差事,来了江城,过江的屠夫,从来没想着虚与委蛇,土匪的性子,就两个字,报仇!
屠夫不是善类,冲着我来的,我不在,就逼着我出来。他住着豪宅,但样子却粗豪至极,抱着面盆大小的饭碗,呼噜呼噜的吸着面条,巴掌大的一块羊排,囫囵着就吞了进去,一边吃着,一边淌着眼泪:“痛啊,我他妈的痛心啊,二少爷就这么死了?他死了我活着还有啥意义?人是望子成龙,我没儿子,我就望着二少爷能成事,可是现在人没了,你们说咋办?”
他大大的眼珠子瞪着,有人小心翼翼的递过来一根葱,张口就吞了一半,辣的眼泪淌的更欢了:“没说的,报仇,这个仇一定要报,那个小子不出来,那我就找他妹妹,找他媳妇,找他身边人,我他妈就不相信,这没卵子的东西,能缩着一直不出来!”
有人看着他的样子,感觉到一股煞气,吞咽着口水说道:“山哥,我们来这是查凶手的,跟洪清会闹得太僵了,也不好吧?”
哐的一声,姜屠夫把饭碗砸在地上:“查查查,查个什么东西?按照老子说,就不需要查,谁他妈有怀疑,就灭了谁,错杀三千,不放过一个!再这么憋着,我就先憋死了!”
这人又问:”那这里可是江城啊,毕竟不是咱们的地盘。“
姜屠夫哼了一声:“南方人,一群没卵子的怂货,我今天已经指着郝如龙的鼻子骂了,他敢说什么?敢怎么样?还不是夹着尾巴讨好老子?”
这人缩了缩脖子,对于这位屠夫的性子,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勉强说道:“等回去了,怎么跟大哥交代?”
姜屠夫哈哈哈笑了一阵:“老子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
他目光深邃,闪烁着让人心悸的寒光。
没有人敢说话了,面如土色,这一趟差事,看来不好办啊。
姜屠夫趴在地上,将倒扣着的饭碗翻过来,剩下的面条又用筷子扒拉进去,也不嫌脏,几口吃光,说道:“走,去看看那个小丫头!”
就在边上的房间里头,郝青草被绳子结实的绑着。
两个人,拿着鞭子,抽了几下,回头看见姜屠夫。他走过来,扇了这两个人一巴掌:“让你们打人?不会?”
二人面露难色:“山哥,她还那么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