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怪女人!
我不知道自己冲动的行为是一种福分还是隐藏的危机,但想来应该也不至于让事情恶化多少,现在我是虱子多了不怕痒,怎么说那女人也是许姨拜托来帮我的,应该不会心狠手辣到那种程度吧?至于她最后留的话,我没有当真,倒不是说她做不到,只是没必要,包养我?也不问问她老公同意不,我就不信她一点都不害怕。
穿好衣服就在马小黑无比敬仰的注视中我走了出来,简单的整理了下衣服:“那女人走了?”
马小黑点头:“刚出酒店就来了辆宾利,把人给接走了,这女的什么来头,开车的司机一看都是个虎人,偏偏低眉顺眼到了极致。”
我觉得他这话的味道不对,笑着问道:“怎么,觉得很有意思?”
马小黑吐了吐舌头,苦笑道:“哪能呢,叶哥是要一飞冲天的人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这辈子就没什么大的雄心壮志,就想长个模样周正能生养的媳妇给我老马家传宗接代,也能让我爹妈有个好盼头。”
多朴实的想法?事实上华夏一代人所求的东西都不多,老婆孩子热炕头,足以,我跟马小黑还是比较亲近的,因为我觉得他这种朴实很有感染力,让人心里头舒坦,不担心他背叛,我尝试着培养他的野心,问道:“就没有大一点的志向?”
马小黑露出黝黑粗糙的脸颊上露出一个无邪的笑容,挠了挠脑袋说道:“大一点的志向就是赚到钱了,回村子里建一所学校,让我们村的孩子以后不要走十几里山路去上学,如果钱还能再多点,那就修一条路,能让大伙都富裕点。”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马小黑的愿望,我忽然间沉默了,有一种莫名的触动。
他小心翼翼的说道:“叶哥,我是不是特别没有出息?”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你特有出息,你这个志向一点都不渺小。”
不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想要恭候万代耀武扬威,有的时候守着心中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坚持比什么都重要,说好听点这叫传统和乡土,说难听点就是固执跟没出息,但我却觉得挺好的,多一点传统和乡土的人,比多一些腥风血雨的野心家要好。
连着过去了两天,提心吊胆的我发现那个女人仿佛人间消失了一样,想象中的她老公也没有杀过来把我切成十八块,我跟着白景腾一起练拳,越是风雨欲来我越是觉得自己不够强大,虽然个人的武力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但至少也是一种提升,比什么都不做好。
场子里的事情我交给马小黑跟以前的管事处理,虽然马小黑没什么经验跟心眼,但却足够认真和虔诚,他谨慎的完成每一件事情,想到一瓶啤酒摔碎了都要拿着笔笨拙的在纸上写写画画,生怕自己忘记了这件事情。做事儿远没有人们渲染的那么复杂,其实能耐这个东西跟自己的个性有关系,要是天生懒散不求上进只想着天上掉馅饼,不管放到朝堂之上做个省部级的大员还是放到九流之下做个工厂里的螺丝钉那都注定失败,相反只要肯努力山沟里的泥腿子也未必不能成为一代枭雄,这都是没准的事情。
努力这东西跟回报是呈正比的,上天一般情况下不会亏待肯努力的人,我接受着白景腾的摧残发现自己已经可以提着一杆大枪在水缸之上站的稳如泰山了,白景腾说这是下盘初步稳固的迹象,让我趁热打铁,把这硬功夫练的软硬兼施,我有点纳闷怎么个软硬兼施法?结果他从厨房里头拿来了一捅菜油,在水缸上抹了一圈,滑的我再也站不稳当,白景腾说道:“什么时候你在这上面行走如履平地,什么时候就能真正的入门。”
我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故意在折腾我,但瞅着他那一副爱学不学,不学老子还懒得教你的傲娇模样,我只能暗自磨牙,继续摧残着自己,心里头却在想一定要想办法找个靠谱的咏春拳大师,好好的给我指导一番。
就在我跟水缸较劲的时候,白景腾出去买衣服,这家伙别看平时懒散,似乎对什么东西都无所谓,但是对穿着却很在意,就跟他喜欢将自己居住的地方打扫的一尘不染,白景腾喜欢有条理的打理自己,这是跟他性格相悖的认真,也是我觉得他性子古怪的原因,喜欢买衣服,但并不喜欢逛街,他下手快准狠,三分钟内挑好衣服到结账,丝毫不拖泥带水,但这一次却去了很久,天快要黑的时候白景腾才回来。
浑身大汗,衣服上沾着尘土,微微喘息,看起来少有的狼狈,我笑着问道:“你这是遇见鬼了吗?”
白景腾却很严肃:“还真是遇见鬼了!”
他脱掉上衣,一身精壮的腱子肉,但是在肋骨之处,却是有一道明显的刀痕,伤口不深,只是外伤,甚至都不用包扎自然就会结痂愈合,但要知道他可是白景腾,谁能伤他?我脸色严肃起来:“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