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未到,成均馆大门就已经被前来参加考试的儒生们挤得个水泄不通。
背着书箱,看着不远处的人群,都敏俊无奈的叹口气。
人,似乎比他从前考试的时候还要多。
他身后替他撑伞的小厮恭敬道“少爷,夫人已经打点好了,待会儿您从小门进去便好。”
都敏俊又在心中叹口气,这种待遇,上一回他可是享受都没享受过。钱,果然是万能的。
宽敞的考试屋内,一片明亮。
前来应试的学子们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跃跃欲试。
距离考试开始,还有一刻钟。
都敏俊“……”。
都敏俊“……”。
都敏俊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那个,你能不能不抖。”
他抖没关系,关键是他将他的桌案都带着一起抖了,待会儿他还要考试呢。
前面的那人回过头来,是一张极尽扭曲的脸。那人哭着嗓子道“我也不想啊,但是实在是忍不住了。”
一看到他的脸色,都敏俊立刻道“出门右转向东一里。”
那人眨着眼,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哭笑不得道“我不是内急。”他顿了一下“我是……紧张。”
都敏俊“……。”
都敏俊扭过了头。
那人却是像找着了转移注意力的目标,连连追问道“兄台哪里人啊?我是本地人,今天第一次参加考试,让您见笑了。”
都敏俊没有说话。
那人却丝毫不以为意,继续道“其实我这人吧,打小就有这么个毛病,一遇到什么事就容易紧张,但是一跟别人说话我就不紧张了,哈哈,是不是个怪毛病。”
都敏俊依旧保持沉默。
那人却“哈哈”一笑,“兄台你说吧,我们都在今天来这里考试,座位还挨得这么近,都是缘分啊。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我今年二十三岁,兄台呢?”
都敏俊终于正眼看他一眼,道“我说。”
那人仿佛来了精神,连忙道“小弟名叫宋峰熙,兄台有什么事,请吩咐。”
都敏俊面无表情的将宣纸从他肘间抽了出来“你压到我的纸了。”
宋峰熙“……”。
他还准备继续说些什么,主考官已经到了。
窗外春暖花开,室内,一片埋头苦思。
夜晚,夜色醉人。
书房之内,灯火通明。
古时候照明条件不好,但奈何这是王宫重地,天子脚下,什么资源都是最好的来。掌灯的侍官宫女们肃立两旁,李载景坐在御案边,手边是厚厚的一摞书籍。
要想找到哥,就先得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才行。
李载景伸出手,揉了揉眉心,长时间的久坐,令他的身体和精神都疲惫至极。
身旁的侍官首领见状,连忙奉上热茶。
李载景转过头,轻轻的看了他一眼。
侍官首领不由惊出一身的冷汗,连忙退后一步,恭敬的低下头。自从殿下中毒苏醒后,威仪越发重了。
这倒其实是李载景故意的缘故,在现代,身为李家继承人,他虽然说不上是亲切和善之辈,但只要他愿意待人接物皆能够令人如沐春风。但是他初来乍到,不知所措,只能刻意模仿前任君王的性格,只是火候拿捏不准,才令诸人无法适应。
对此,李载景也实在是无可奈何。
他初来乍到,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被那该死的小混蛋弄到了这儿,面对茫然不知的前景,就算他思维再敏捷,观察力模仿力再惊人,也难免出了差错。
不说别的,为了不上朝,他已经连续称病好几天了。再这样下去,身体还未完全痊愈的借口很快就要用不下去了。
但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他不是全能,光是要不在平日里露出马脚引起亲近之人的疑心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其实,这短短几天之内,他已经连续出了好几次的差错,让自己这位亲近的侍官首领感到疑惑。
但是古时候人口少,双胞胎都极为罕见,更何况还只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何况,皇宫重地,哪个人有本事有胆子去做那些偷梁换柱之事。所以,疑惑也仅仅只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