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叶缩了缩身体,伸手抓住高韧作乱的手,谁知刚甩出去对方不死心的爬上来。张新叶咬着牙看高韧,这人脸上一本正经的,私下小动作怎么下流怎么来。
“沈冰,手别伸太长,有兴致在这里研究别人家的孩子心理,不如早点回去。”
高韧的话刚说完,沈冰的手机响了,她站起身走到一边接着电话,高韧坐直了身体,看了张新叶一眼,手老实了。
沈冰不知和那边说了什么,面露出一丝怒气,看过来的目光不善,却仍旧恢复了平静,挂了电话走过来,“高韧,夫妻一场有必要为个外人闹得这么难看?”
“沈冰,我说过别让我难堪,你不是太阳也不是月亮,没人必须围着你。”高韧冷哼一声,喝了口茶,皱起眉,侧过身子:“你家的茶呢?”
“五星级酒店的茶还不和你胃口?”
高韧放下茶杯推开,看着沈冰:“回去吧,我想沈叔叔现在很想见见你。”
沈冰气得脸型变了,粉底遮住她的肤色,但耳朵红了。她拢了拢长发,转身仰着头走开。
高韧轻轻叹了口气,没去看张新叶幸灾乐祸地脸:“让你看笑话了。”
张新叶指了指对方的沙发:“坐过去,挤。”
高韧趁机捏了张新叶的腰,才站起身走到对面。
“你怎么来了。”
高韧垂着睫毛手指婆娑着茶杯边沿,“我惹得祸,当然是我来解决。”
张新叶干笑着:“我家的事……那什么我用不着道谢吧。”
“我说过,我惹的事,我自己解决,非常抱歉,连累你了。”
“???”高韧能道歉,简直比火星要撞地球更加令人惊悚,该不是明天就是世界末日,还是高韧被活跳尸给咬成了正常人?这不是以毒攻毒吗。
“你最好不要露出这幅模样。”高韧眼神暗了暗,傻兮兮地睁大了眼的张新叶,他感觉很饿。
张新叶也毫不客气,看了看桌面,本想装次高大上挥挥手‘我买单’,但他还没蠢到这种地步,“你老婆没买单,我什么都没点,白开水不要钱吧。”
“她不是我老婆。”高韧站起身:“你住哪里?”
“……”
高韧扔下钱,拖着张新叶往外走,又看了看酒店大厅的前台,眼神不对,张新叶连忙拉着对方的胳膊,将人扯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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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韧很沉默,坐在张新叶住的地方,不住的吸烟,电话也响个不停,似乎很忙的样子,张新叶几次开口不留客了,对方硬是没有挪屁股。
挂了电话,高韧后仰着倒在床上。
头顶的白炽灯太晃眼,他闭上了眼,蠕动着身体,解开外套扣子。
“你要住这里?客满了,没地。”张新叶见人累成那样,也没心软。
“张新叶,你他妈的和北二什么关系!”高韧一只手遮住了眼,语气间透出疲惫的软气,没有那么盛气凌人。
张新叶蹲在一边整理着货物,看着高韧,他和北二什么关系高韧查不出来是高韧没本事。
他这次来W市不仅仅是看新苗的,上次收的山货有个人全要了,网上付了钱,就等他发货呢,他正好来要来一趟,顺路带过来也省了邮费。
高韧支起胳膊,伸长了腿,用脚丫子磨蹭着张新叶的后背,招待所的房间不大,除了床将将放下一张板凳。
“干嘛?你洗脚了吗?去去去。闹腾够了自己回去。”张新叶将货物整理好,揉揉肩膀,回头就看见高韧的大脸凑在眼睛,“吓,你发点声音不行啊。”
高韧伸手捏了捏张新叶的脸颊,又仔细端量了一番,半天说出一句话:“麻团像我多一些。”
张新叶一口久未喷出的老血终于喷将出来,高韧这人嘴贱,字字都戳着自己的心。
麻团很帅,但真不像他。
“麻团呢?你没带他来?”
“他还要上学。”
高韧坐在床边扭扭脖子,“新叶,你考虑好了吗?”
张新叶瞪着对方,“什么?”
“我在等你的回答。”
张新叶很佩服自己家教良好,没直接将人打了出去,他耐着性子说:“高首长,我知道你喜欢麻团,麻团是我全家的心头肉。”
“我没说麻团的事。”
张新叶轻笑着摇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要孩子是吗?你是完美主义者,觉得这么带走孩子不地道,你是觉着我家是捆绑销售买小必须要带着大的?拉倒吧,首长,孩子本来就是你的,我拦着不让你认他,他也是你儿子,血缘关系跑不掉,至于其他事,我没考虑过。”
张新叶说得理直气壮,觉着自己分析的非常透彻:“你现在是少将,将来指不定爬到什么位置,只要麻团出生证明做的好,没人能查的出什么,再说麻团你不让他认主归宗对你前程也没影响,以你的手段这都不是事,何必两眼一抹黑的奔着死路上走,你前程多宽敞啊。等你老了,真没人给你养老送终,麻团心肠软,不会看着不管的,你放心。”
“……”高韧给气得眼里快要喷火,“这算是你的回答?”
这人以后的人生中就没有他,他不过是麻团医学理论上的父亲,跟这一家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新叶得意地点了点头:“首长,你放心,你若哪天真光荣了,麻团绝对披麻戴孝……”
高韧不想再听下去,堵住了人退路,将这人压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摸着对方红红的嘴唇。张新叶这小模样还和以前一样,唇红齿白,即便没有高强度的训练,身上也是精瘦着,紧绷的肌肉彰显着力量,想让人扑上去压在身下狠狠的疼爱一番。
他不喜欢娘炮,男人没个爷们样,不如挥刀自宫了,京城里的那些二椅子他没一个瞧得上的,看着就糟心,与其生个男人身踹着女人心,不如趁早回炉改造去的干净。
这么多年,他看得上一个人,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小野兽。虽然有段时间他很想忘记这个人,强迫自己忘记这人的脸名字,但他明白,自欺欺人罢了。
越是想要遗忘却记得越清楚,多年之后的那次见面他便明白了,自己不过像只吐丝的蚕,用厚厚的茧子遮住了耳目,自以为那是正确,不过是困住了自己,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