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屋里没听太仔细,老爷子病了?
赵军连忙说了一通,说得活灵活现地恨不能就地打滚演示一番,高韧只是沉了脸,越发没心思吃饭了。老赵家怎么样和他无关,可对方都找上门了,他也不能不闻不问,他可以装不知道,但不知新叶听了会怎么想。
高韧问:“你和舅舅说了吗?”
赵军嘿嘿一笑,说:“舅舅能不知道?”那只老狐狸精的更老妖精似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高韧:“舅舅他没和你说些什么?”
赵军只能呵呵了,舅舅是让他过来一趟,让高韧和张新叶自己拿主意。
高韧起身进了屋里,现在他刚和新叶和好,至少新叶对他身体和体力还是挺满意的,新叶爹妈那边还没搞定呢,老爷子竟然病了。
张新叶睡的迷迷糊糊地,听见外面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张开了眼便见外面一片亮光,心下说坏了,这一晚上没回去,辛亏今天茶场里没活,不然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见呢。
他连忙穿好衣服下地直觉得腰疼,后面那里难受,脸皮子一紧扶腰摸索着往外走。出来见赵军和麻团坐在那里呢,连忙挺直了腰杆说:“吃了吗?”
麻团没作声,拎起篮子递给高韧,那眼神再说热热吧。
高韧接过竹篮子顺手递给赵军,去热!
赵军气得脸变形了,忍了忍站起身拎着篮子去热饭。
张新叶还说:“怎么让客人去弄呢,高韧,那是你弟。”
高韧点点头:“他是我弟,不是客人。”
赵军听着一哆嗦,高韧真是麻团他亲爹,说话都是一个口气。
张新叶弯腰想洗脸,但腰疼啊,直发酸,只能硬挺着,麻团冷不丁说:“爸爸,你在跳机器人舞吗?我看电视上都那么跳。”
张新叶满头是汗,这孩子谁家的!谁养的!
高韧体贴的帮张新叶拧干毛巾,擦了脸,这才说:“新叶,赵军他父亲病了。”
张新叶:“是他爹,不是你爹啊。”
高韧眼神暗了暗,说:“病的挺重的,想见见麻团。”
张新叶低下头,这时候让麻团过去见见也没事,只是他担心麻团过去了会有一系列的后遗症,他不想和赵家参合,那一摊子浑水,站岸边都能溅了一身泥。
高韧说:“不想去就不去,我去回了。”
张新叶看了看麻团,问:“麻团,你真不想去?”
麻团低着头嘟哝着嘴巴不啃声,孩子心里都有杆秤,谁对他好心里都清楚,去看那位爷爷,他真不乐意。但那是高爸爸的爸爸,要高爸爸不去,人家会说他爸爸不好。
可去了,他总觉着心里不舒服,那人根本不承认爸爸,瞧不起爸爸,想着想着眼泪掉了下来。
赵军端着热好的饭菜出来,见状连忙说:“麻团怎么哭了?”
张新叶心里也难受,这不是为难个孩子吗。
高韧却说:“麻团,不想去就不去。我们不去。”
麻团吸了吸鼻子看着张新叶,抓着张新叶的衣服,仰着头说:“我不去的话,他能让高爸爸在这里吗?”
赵军将饭放在桌子上,说:“麻团,你放心,你不去你爸爸也能在这,叔叔保证你爸爸跑不了。”
张新叶没有避开麻团说这事也是希望麻团自己拿主意,毕竟麻团身上流着赵家的血,麻团有自己的主意,他尊重麻团的选择,但不想麻团竟然也背了思想包袱,一时心里也难过起来,他家麻团招谁惹谁了,才多大的年纪就要背着这种多东西。
高韧摸了摸麻团的头,将麻团抱起来说:“麻团,你小脑袋想太多,凡事看别人脸色做事,是成不了大气的,你不是要管一群兵吗?总哭鼻子被人笑话。”
麻团不乐意地拱了拱屁股,摸着高韧脸上的伤痕问:“首长小时候就不哭吗?”
赵军躲在一边偷笑,哭?万年老僵尸能有眼泪?
高韧:“我从小就不哭。”
麻团:“骗人。你打针也不哭?”
高韧凑在麻团耳朵边说了句悄悄话,麻团眼神都变了,鄙夷但有点高兴,乐滋滋地说:“我就知道。”
张新叶瞧瞧令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父子,受不了的喊了句:“吃饭,吃完饭在合计合计什么时候去吧。”
这人一定是要去看的。老人家了,日子都是掰着手指头再过,他说想避开对方,但总不能让高韧在前面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