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知道,这个人将成为她重生后最大的阻碍,说不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会想着如何除掉这个眼中钉。
可惜,等她有所察觉的时候,言蹊已经被人护在怀里,那人不容许一丝一毫的风雨伤害到她。
那个男人用自己的双臂将人牢牢地护在自己身下,哪怕生命到了穷途末路,也要护她一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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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派人将言蹊和老太太一起安全地送回了家。
言蹊回到家后,忍了一路,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凑到老太太身边开口问道:“师娘,他们到底是谁啊?”
老太太碾着药草,头也不抬地回道:“知道陪着主席打天下的那群人吗,慕家就是其中底蕴最深的一家。”
“嘶。”言蹊倒吸口冷气,根正苗红的老牌世家。
“那生病的人是谁呢?”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老太太碾药的动作一顿,轻叹了口气,“那是慕家下一任继承人,也是这一辈中最为优秀的领军人物,可惜了……”
老太太欲言未尽的话让言蹊心忍不住颤了颤,“可惜什么?”
老太太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得算是最清楚了,那些人不会动她,毕竟谁都有个小毛小病的,若是没了她,那些惜命的家伙睡也睡不踏实,所以老太太在京城混迹这么多年,可以算是对家家那本难念的经都知道个大概。
如今正巧言蹊问起来了,老太太边碾着药边道:“小伙子是个好的,可惜摊上了一个不着调的父亲。他是慕老大的私生子,因为正房生不出孩子就将他强行从他亲生母亲身边抱了回来,后来他亲妈抑郁而终,他也就在慕家住下了。”
言蹊愣怔,她以为慕炎不苟言笑是因为他习惯如此,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个原因。
“因为慕老大两口子实在做得不地道,那小子后来被慕老头养在身边,长大后在安排下进了部队,每次最危险的任务名单里一定有他。好在小伙子也争气,好像在那里头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只是在最近一次任务的时候,人出了事,大家都以为他回不来了,好在最后还是捡了条命回来。”
“要我说,他们这种人就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他能回来已经算是侥幸了,只是那条腿我看了,因为时间拖得太久,估计想恢复如初那是不可能的了。”
“人现在睡不醒,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他再这样下去,这才把你也叫过去。把你卷进来是因为我的私心,你放心大胆地治,尽力而为无愧于心就好,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
这还是老太太第一次说那么多话,慕炎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从一个瘦弱的小少年成长为国之栋梁,她不希望看见他这样一直半死不活地睡下去,所以才想起言蹊,哪怕再渺茫的希望也比没有希望来得好。
言蹊被老太太拍肩膀后才回神,连连摆手道:“师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医者父母心,我能救的人难道还袖手旁观吗?就像您说的,尽力而为无愧于心就好。”
老太太闻言,沉默了片刻后开口连说了三个好后,便沉默地低头继续推着手里的药碾。
言蹊被赶出去坐诊,可她刚刚听完了一段豪门辛秘,整个人恍恍惚惚还不自知,走路的时候差点碰到了桌角,好在被林白术拉住了手臂往后一带,她躲过了尖锐的桌角跌进了一个带着药香的怀抱。
“咳咳!”
重重的咳嗽声响起,言蹊屏住呼吸推开林白术,她不知道的是她现在的模样——人面桃花的脸上飞上粉晕,羞颜艳比花娇,入了谁眼又动了哪颗凡心。
言蹊抬头,看到周清风一身警服大步流星地朝他们走来,不禁笑道:“周大哥你来了?”
周清风摸了摸鼻子,他自己也没想到,当初自己随手捡回来的小少年会是一个小姑娘,如今这个小姑娘如春天的花朵般娇艳玉嫩,他舍不得落看一眼又怕自己多看暴露自己那点小心思。
少男情怀总是诗啊。
周清风走上进一把勾住林白术的脖子,对言蹊说:“小蹊妹妹,我来找他、找他。”
林白术将勾住他脖子的手拿下,理了理发皱的衣服,这才问:“你今天怎么有空来?”
周清风和他是好兄弟,两个人自小一起长大,林白术话里的嫌弃旁人听不出来他却知道,不管他,道:“今天不是十号嘛,小蹊妹妹要去火车站等人啊,我送她过去。”
“玩忽职守。”
“林白术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打你!”
林白术推了推眼镜,看着周清风但笑不语。
言蹊“噗嗤”一声,笑道:“周大哥你记错了,今天是九号。”
周清风脸一跨,“啊,可是我已经请好了假,怎么办啊,总不能白白浪费了吧?”
突然想到什么,“小蹊,我带你去逛逛京城吧,你来了那么久还没好好逛过京城吧?”
言蹊有些心动。
林白术将一切都纳入眼中,周清风那点小算盘他用脚趾头都猜得到,于是边脱着白大褂边微笑道:“正巧,我也一起去好了,反正店里也没什么事了。”
林、白、术、你、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