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从瓯海外滩酒吧出来的时候,虽然已是夜里十一点左右,但恼怒又困惑不已的柴吉,却根本没去考虑佟居象是否已经休息,就直接拨打了佟居象的手机,结果是关机。
打座机,无人接听。
柴吉气的差点儿没忍住就要当夜驾车赶来找佟居象。
还好,柴吉的气量还没有小到容易失控的程度,所以他很认真的考虑过后,于今天早上再次联系佟居象无果,才亲自驾车来到了岙山村——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脸面是必须要的。
正如同马良所说,以柴吉的身份,他还真要注意影响,不能随便乱来,动用非常手段去实施报复。况且,他还真有些摸不清楚马良的来路了。
有道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柴吉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无事自扰之的庸人——本来好端端的曰子过着,可昨晚上就因为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和人斗气拌嘴发生了争执,心里抱着他强我更强的恶劣想法,竟然把局面推进了死胡同中,没有了回缓的余地。
事后细细想过,柴吉也不免有些自责的懊悔,似乎却是自己表现的太强势了。而且,这不是耽误自己的时间吗?
但现在已然走进了死胡同,他也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砰砰砰!
柴吉重重的敲响了漆成深红色的木制院门。
院门不大,低矮的门楼和院墙是普通的红砖垒砌而成。站在大街上能看到院落中的两层小楼,青砖暗瓦,飞檐翘角,明亮的窗户和门扇都是木质的,刷了古铜色的油漆,整体上稍显陈旧,又颇有江南建筑物的古韵之风。
相对比村落间其它建筑物,这套院落委实算得上别具一格了。
过了一会儿,就在柴吉再次抬手要拍门的时候,院落里传来了有些疲累无力的声音:“谁啊?”
“佟大师,是我,柴吉。”
“柴吉?哦……等等啊。”
柴吉摘下墨镜挂在衣服外侧的上兜里,神情有些烦躁的点上支烟抽着。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佟居象站在门内,他的面色有些病态般的苍白之色,微笑着说道:“小吉,快进来坐,今天怎么有闲情到我这里来了?”
“有件事要问问佟大师。”柴吉沉着脸迈步往里面走去。
“哦?”佟居象微笑着,也不着急询问何事,而是神色平静的往屋内走去。
进到堂屋客厅内,佟居象请柴吉坐下后,不急不缓的去沏了壶热茶,给柴吉倒上一杯后,坐到旁侧问道:“什么事?”
佟居象沉稳的表现,让柴吉似乎受到了一些感染,抑或是他不愿意在佟居象的面前表现出什么焦躁的情绪来,所以自进屋之后,他也没有去急着询问。此时听得佟居象问起,柴吉这才皱皱眉,语气略带不满的说道:“佟大师,前天你去鼎鑫服装公司驱邪做法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叫做马良的年轻人,而且让人破了法?”
“嗯?”佟居象稍微一愣,继而点点头,语气平静的说道:“是的。”
“那个马良真的懂道术吗?”
“是的。”
柴吉怔了下,不甘的问道:“他在驱邪避鬼方面的道术,还有画符,比你强?”
佟居象思忖了下,道:“这种事情,谈不上强与不强的问题,只不过……我不愿意与人争执而已。”
“呵呵。”柴吉的笑声有些冷,似乎还隐隐的透出了一些受到打击般的懊丧和无奈,道:“佟大师,你不愿意与人争执,就以为别人会当你大度吗?现在别人都说你是骗子了!还有……你总得考虑下我们家的面子吧?是我把你介绍过去的,而且以往我们家也为你介绍了许多客户,让你赚到了大把的钱,不然你拿什么去做善事到处捐款?现在好了,林孝和一家人把你当成了骗子,消息散播出去后,别人会怎么看待我们家的人?”
佟居象愣住,继而面露苦涩和歉疚之色,道:“是我疏忽了,很抱歉。”
“道歉有什么用?”柴吉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烦躁,挥挥手说道:“这样吧,你和我再去一趟鼎鑫服装公司,找林孝和,还有那个马良,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起码得证明你的道术和画符不是假的,让他们以后不能对外说你是骗子!”
事到如今,柴吉也着实是没辙了——从佟居象这里得到确认,马良不是骗子,而是真的会一些道术,他柴吉已经算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现在唯有让佟居象证明他也是真人,这样也算是为自己挽回了一些脸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