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的意念力缓缓探触了过去。
他在“引路符”上一共设置了十个节点,每一个节点,鬼仆都可以从引路符上脱离出去……也就是说,如果鬼仆想要加害的目标不是吴茂军的话,就有可能离开引路符规划好的线路。
因为,在引路符和阵法的作用下,鬼仆的循迹路线将会很长,而鬼仆若非是有既定目标的话,断然不可能那么巧合的一直要追寻到吴茂军。
要知道,一名术士可以远距离艹控感应自己布下的阵法符箓,但要想如臂指使般的控制鬼仆,并且感应到鬼仆的一举一动,那是极其难以做到的事情,或者说,根本做不到!
所以用鬼胎宫的方式害人,必须在鬼仆的无自主意识中添加上想要加害者的某种身体因素。
这样的话,鬼仆一旦脱离鬼胎宫,就会在安全范围内去寻找那个目标。
马良将意念力凝为细小的丝线,不去惊扰从鬼胎宫中出来循着引路符转悠的鬼仆,只是在旁边观察着它的一举一动。
此时的鬼仆身形也就如同豌豆般大小,绕着木盒缓缓移动着。
一个,两个,三个……鬼仆环绕木盒九九八十一圈,先后越过了十个节点,来到了那张代替了吴茂军的纸人旁边,并且开始环绕着纸人的头部徘徊起来。
很显然,它的目标确实是吴茂军。
但奇怪的是,鬼仆绕着纸人徘徊了足有两分多钟,却没有一丁点儿要强行加害人的举动,甚至都没有去影响纸人的思维意识。更为诡异的是,它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人体气息对它造成的伤害。
这就有点儿奇怪了。
马良皱眉思忖着——这只鬼仆很怪异,似乎豢养它的术士别有用心,所以在鬼仆的意识上添加了某种东西?或者说,它所豢养鬼仆的术法方式不同,其目的也不是加害人?
鬼仆环绕着纸人徘徊了大概有三四分钟之后,循着原路退回了鬼胎宫。
马良的意念力可以察觉到,鬼仆确实受到了纸人所散发的生气伤害,其速度和灵体力都大为削减。当然,这只鬼仆的鬼胎宫是天然的玉石,其在鬼胎宫中可以汲取玉石的天然灵气,从而待上一段时间后就可以慢慢的恢复了。
将意念力收回后,坐在驾驶位置上的马良睁开了眼睛,神色间满是困惑。
他想不明白这只鬼仆到底要干什么,其目标可以肯定是吴茂军了。但如果说它祸害人的话,又不像是。
很显然,鬼仆并没有作出极端恶劣的举动,反而有点儿像是在自虐。
“小马,发生什么事了?”卢祥安开口询问道。
“哦,有那么一只躲在鬼胎宫中的鬼仆,现在被我严密观察着……”
“鬼胎宫中的鬼仆?”卢祥安也颇有些疑惑,稍做思忖便想明白了,道:“这很显然是要用来害人的!”
马良点点头,将玉雕鬼胎宫的来龙去脉简单的向卢祥安讲述了一遍,才百思不得其解的说道:“老爷子,刚才那只鬼仆从鬼胎宫中出来,确确实实循迹找到了吴茂军的身心,但它没有直接作恶,而是围绕着代替了吴茂军的纸人徘徊几分钟后,就自行离去了……”
“还有这种事?”卢祥安也有些觉得不可思议,道:“先回去再说。”
“嗯。”马良点点头,发动车子往小区内驶去。
…………如果想要弄清楚这只鬼仆的体内是否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以马良的术法能力自然可以轻易搞定。
只不过那样的话,鬼仆也就活不成了。
而鬼仆活不成的话,就会被豢养鬼仆的术士察觉到。
打草惊蛇这种事儿马良可不想干,不然的话有一百只鬼仆也早就被他干掉了,还脱裤子放屁不远千里从燕京带回来费这一手的劲干啥?
“会不会是,对方察觉到了什么,所以迅即收回了鬼仆?”卢祥安提醒道。
马良摇摇头,道:“不可能,收回鬼仆的话,鬼胎宫上的符箓发动,我不可能一点儿都感应不到。”
“那么,是对方在释放出鬼仆之前,就给予了一定的时间限制,让它出来试探下?”
“唔,这个倒是有可能。”马良挠挠头,“不过这也未免太小翼了。”
“你布下的符箓和阵法,会不会被对方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