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威琛受不了监狱内中林立的高墙,受不了住宿的环境,受不了伙食,受不了一切!更难以像是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中的台词所说那般:慢慢的去适应,并发现且认可,自己不得不倚靠监狱里的一切来生存。
因为,他可以出去!
监室内,还有两名新来不多久的服刑犯人,正在悄声的和监室里的老狱友们闲聊着——他们闲聊的话题,是有关这所监狱里发生的灵异事件。
据说,有很多,很多……苏威琛听着听着,心里就打了个寒颤。
他和监室内其他那些在往曰里胆大包天的罪犯不一样,倒不是他胆子小,而是他很清楚许多诡异的超自然事件是存在的——即便是,那些事情和普通意义上的灵异不搭边,而且苏威琛知道其实鬼并不可怕。
但他还是有些担忧,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自己被判十年,躲过了一劫,那个叫做马良的奇门术士,会放过我吗?
他会不会正在想着要害死我?
一念至此,苏威琛深深的吸了口烟,内心里为自己今天下午作出的决定而感慨着——他已然吩咐人去查找马良,寻找合适的机会,杀死马良!一是为了打消心头之恨,二是为了彻底的断绝后患,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苏威琛心里很清楚,一名奇门术士想要杀人的话,足以令人防不胜防,而且不会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但同时,他也知道,奇门术士其实和常人一样,生命都很脆弱!
鼎鼎大名术法高强的奇门江湖高手笑面狐于天赐,不照样被暴怒中的苏威琛用一件珊瑚摆件生生砸死了吗?
苏威琛希望,当他保外就医走出这座令人厌恶的监狱时,外面的世界上,再没有一个叫做马良,并且会给他的生命安全带来极大威胁的奇门术士!因为那个年轻的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
便在苏威琛嘴角掀起一抹狰狞冷笑的时候……他的耳畔忽然传来细微的若有若无般的说话声:“苏总,近来可好?”
声音由远至近,又似远在天边,幽幽荡荡,格外的飘渺诡异。
苏威琛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猛的坐直了身子,不小心把头撞在了上铺的木板上,发出咣的一声响,骇的上铺正在聚精会神听灵异故事的伙计吓了一大跳。而苏威琛却全然不在意疼痛般的探出头去,四下里查看着——他想知道,是哪个同监室的罪犯敢于和他开玩笑——这帮人渣们都受到了狱警的严厉警告,绝然不敢对他有任何不轨的行为!
这时候,恰好一个犯人正在讲述着:
“一天晚上,狱警小刘听着楼上有动静,就拎着警棍冲了上去,不曾想迎面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穿白裙的女子,吐着长长的舌头,脚不沾地,飘飘荡荡在半空中,嘴里说着——你——们——都——得——死……”
“哈哈,太扯淡了!”
“那还不得把刘警官吓坏?”
“嘘,小点儿声……”
一帮罪犯们悄声说笑着,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全然不怎么当回事儿,而事实上他们只是在逞能要面子而已——因为在这里住过些曰子的罪犯们,听到甚至亲身经历过有关这座监狱里的灵异事件太多了,心里难免会有些怯意。
而此时的苏威琛已然是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集体起义。
现在想想,刚才在耳旁响起的声音,又不似在耳畔响起,而是直接从脑海深处传来。
便在他紧张不已的时候,那声音又一次在脑海中幽幽的传出来:“苏总,你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却逃不脱阎罗的索命符……”
“谁?你是谁?”
苏威琛骇然从床上跳下,赤着脚全然不顾水泥地面上的冰冷,惊恐恼怒中怒目扫视着监室内,“给我站出来,谁在说话,谁!有种给我站出来!他妈的……老子烦透了跟你们这帮人渣垃圾在一起!”
一帮囚犯们全都愣住,这位被狱警特意嘱咐过不能碰的大老板,是不是犯神经病了?
“王八蛋,站出来!谁刚才在说话?”苏威琛怒吼道!
“哎,你他妈瞎嚷嚷什么!”
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犯人从上铺跳了下来,气冲冲的走到苏威琛身旁。
苏威琛猛的向前一个踏步,伸手极为利落的抓住对方的衣领,一个干脆的过肩摔,将高大魁梧的囚犯狠狠的摔了过去,砰一声砸到了那扇位置高高面积小小的铁窗下面的墙壁上,惊呼声中高大的犯人滚落在地,惨叫呻吟不止。
“刚才是谁说话的?”
苏威琛犹如一尊煞神般的怒目扫视着黑暗中的监室。
没有人再敢吱声。
刚才讲故事的犯人吓得蜷缩在了床铺里侧,浑身哆嗦个不停——监室内的老大都被这个新来的家伙一招搞定,而且这家伙很显然很有来头,连狱警都要保着他。如此一来,监室内谁敢再和他较真?
“是谁?!”苏威琛像是疯了般怒吼道。
竟然要索他苏威琛的命!
活的不耐烦了啊!
便在此时,苏威琛的脑海中再次传来了那幽幽的声音:“苏总,我是马良,数月未见,别来无恙啊……”
“马,马良……”苏威琛瞠目结舌的呢喃着,惊骇莫名的转身四处寻找着。
“苏总,听说你的精神有问题,那么……一个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犯人在监狱里自杀的话,是不是很合情合理啊?”
苏威琛一下子瘫软在地。
他终于意识到,这是马良在动用奇门术法对他说话。而且,马良根本听不到或者说不想理会他在说什么,只是在单向的向他陈述着一件事情的走向和最终的结果而已——这件事情,就是要索取他苏威琛的姓命!
苏威琛忌惮马良的报复,又知道其实术士的姓命也很脆弱。
那么,马良又何尝不清楚这些呢?
所以,既然大家都抱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理,那么很抱歉——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哐哐哐!
监室的铁门被重重的敲响。
狱警的怒喝声从外面传来:“吵什么吵,全都给我安静点儿!不然今晚全都挨罚,谁也别睡了,听见没有?”
这时候监室内其实早已经安静下来。
狱警站了会儿,转身就要离开。
监室内却突然传来了苏威琛惊恐万状的求救声:“警察,救我,救我……我要离开这里,有人要杀我,救我,我不要待在这里,啊……救命啊!”
狱警大惊失色,却并没有去打开监室的门,而是立刻通过对讲机呼叫支援。
苏威琛已然扑到了监室的铁门上,挥起一双拳头疯了般砸着铁门:“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救我,救救我,有人要杀我,马良要杀死我……你们救我啊!”
监室内的其他犯人全都傻了眼。
谁要杀他?
谁叫马良?
这货疯了?
在外面的狱警也是满脸的疑惑和吃惊,便在他焦急的等待着其他值班狱警和武警前来协助的时候,监室内的苏威琛已经开始用头猛烈的撞击铁门,双拳更是如雨点般狠命敲打着铁门!
哐哐哐……咣当,咣当……同时,苏威琛还奋力的嘶吼着乞求着怒骂着!
“混蛋,救我出去!”
“王八蛋啊……我快要死了!”
“马良要杀我,我死了就是马良杀了我……”
“救命啊!”
…………血流满面已然陷入昏迷状态的苏威琛,终于被狱警们从监室中抬了出去,紧急送往医务室。
然后,警灯闪烁,警笛声响彻监狱。
一辆警车载着昏迷不醒的苏威琛飞速驶离了监狱的大门,向大兴区人民医院疾驶而去!
这时候几十公里外的房山区全顺啤酒厂的客房部大楼五层的501一号套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