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面的话,让马良略有些惊讶,随即又不禁失笑,也没急着去回答,而是看向了卢祥安。
难不成这奇门江湖中,还有这等规矩?
感情谁先发现了石树怪,下了阵法就等于是占住了,别人发现的话也得靠着边儿走……这不是扯淡嘛——有能耐你自己拿下去,何必留下来占着茅坑不拉屎?更何况,按照何商所说,明明是这位辽东半把刀沈玉面大师自己说过,布下阵法后不管以后的事情,以后有什么事也不要再找他了的。
卢祥安微微皱眉,以术法意念力讲述道:“沈大师,我是卢祥安,这次专门请来了一位奇门江湖中的大师降除怪异之物……”
“原来是老卢,你难道也不懂规矩了吗?”
卢祥安滞了滞,道:“规矩自然懂,但这里的事情,好像是你自己主动放弃了的,事情没有做好,你怨得了谁?”
“我也不多求,石树怪给我留一半。”沈玉面似乎根本不想讲道理,硬邦邦的传递过来这般讯息。
随即,意念力交流就断了。
意念力交流之术,本就难以长距离的进行交流——而之所以马良、卢祥安、沈玉面三人可以远距离的做交流,归根究底还是借助了沈玉面在整座老鸭山上布下的一堆阵法作为媒介,迅速的把意念力传递过来,从而可以让马良和卢祥安捕捉跟踪到,这样就可以进行有意识的顺畅交流了。
所以当沈玉面中断了意念力之后,马良和卢祥安自然无法在于其沟通。
那满山的阵法,马良稍作改动可以利用,然而阵法终究不是他的。
卢祥安看向马良,露出一抹苦笑,道:“沈玉面真是穷疯了……而且做事从来都这般我行我素。”
“穷疯了?呵呵。”马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没这个金刚钻,就别揽这刺激活儿。”
“要不稍微给他点儿吧,也省得惹这个麻烦。”卢祥安摆摆手,很大度的说道:“真没想到沈玉面会发现了石树怪的存在,也难怪……想来他这般懒惰自大的人,又怎么会不辞辛苦在这老鸭山上转悠半天,布下了满山的阵法。”
马良随即瞪眼说道:“不给,一丁点儿都不给!凭什么啊?这做人还讲不讲道理了?”
“江湖规矩,这东西确实是他先发现的。”
“别!”马良止住卢祥安的话,道:“本来好歹还用了点儿他的阵法,到时候分给他一点儿也无所谓,但这家伙说话太不客气了,要一半,还理直气壮的,欺负人啊?我还就偏不给他了!”
卢祥安笑道:“把我那份给他,这总行吧?”
“哎哎,打住打住!”马良瞪起了眼,道:“我算是看明白了,感情您老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咱还是说清楚了为好,亲归亲财归财,我来这儿是冲着您老的面子来的,按理说还得收劳务费,是吧?可现在我辛辛苦苦玩儿了把命,把东西搞到手了,得,感情东西不全是我的?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你小子……”卢祥安哭笑不得,倒也不好再说什么。
马良紧紧搂着旅行包,一副吝啬的模样,忽而想到了什么,便笑嘻嘻的说道:“师父,咱俩谁跟谁啊?回头总得多少孝敬您点儿,我是那么不懂礼数的人吗?您是我师父,又跟我爷爷是故交……”
“嗯。”卢祥安面露微笑的点点头,这才对嘛。
这时候就听着不远处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马良扭头看去,却见昏暗的天光下,安冰泮正拎着一个大编织袋走了上来。
“这儿呢!”马良抬手招呼道。
“哎,来了来了。”
安冰泮大步的走上前来,面不红气不喘的把手里的大编织袋放下,从里面掏出一卷白色的油布,道:“厂里面有现成的,我就管何商要了些。”
“何商醒了?”马良诧异道,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安冰泮身后看了看。
“他也没睡觉,就等消息了。”安冰泮回道:“放心吧,我没让他跟上来。”
“哦。”
马良点点头,随即把那卷油布铺开,将旅行包里的石树怪拿出来放在油布中间,然后开始不厌其烦的拿着油布往上面紧紧的卷去,卷了一圈又一圈儿,直到缠了十几层之后,凑过去嗅不到浓郁的香味儿了,才用牙把油布咬破一道口子撕开,扔到一旁,又将卷好的石树怪使劲儿的硬生生塞进了旅行包里,这才停了手。
安冰泮嗅着空气中那诡异的浓郁而且久久不散的香气,不禁诧异道:“良子,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香。”
“好东西。”马良嘿嘿笑道。
“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石树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