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安市巨远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
龚杰升靠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仰着脸眯着眼思忖着眼下纷乱的局面,该如何去应对,下一步怎么走——这两天他迫于压力之下,暂时先稳住了阵脚,没有去做任何过激的事情,一时间双方都风平浪静。
就在这时,巨远集团总经理詹智渠走了进来。
詹智渠是龚杰升的亲信,在道上被人称之为狗头军师。他以前是学过法律,并且在跟随龚杰升的前期,还曾经做过很长时间的律师。到如今,詹智渠已经跟随着龚杰升混了近二十年。
二十年来,无论是初期的帮派纷争,还是后期创立巨远集团的过程中,詹智渠数次立下了汗马功劳。
“龚总,事情有些不对。”詹智渠面色有些忧虑的说道。
“又怎么了?”
詹智渠坐下点了颗烟,斟酌着说道:“这次小伟带人去老鸭山矿厂闹事,正好碰上了百盛集团董事长卢缚运的父亲在那里,打伤小伟他们的那个年轻人,就是卢家老爷子的司机兼保镖。”
“嗯?”龚杰升皱皱眉,道:“那又怎么样?这里是迁安,是唐山,卢缚运的哥哥能耐再大,天高皇帝远……而且,不能因公徇私,明显的包庇他的家人吧?哼,到他们这份儿上的人,比咱们活的还小心。”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詹智渠说道:“百胜集团那边儿,恐怕会为此中断了和咱们的谈判。”
龚杰升沉默了。
他也有自己的关系网,在唐山地区有实力,有足够的影响力,自然不会过于的畏惧什么来自于官方的压力。混到龚杰升这种地步的人,心理面自然会清楚每一个圈子里,每一个人,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忌惮和小心。
只要你能把握住这些,你就可以如鱼得水,混的风生水起。
但人们在各种各样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社会上,辛辛苦苦劳劳累累甚至不惜冒着巨大风险去做事的目的是什么?
答案只有一个字——利!
如果因为这件事,激怒了卢老爷子,导致卢老爷子插手其中,影响了百胜集团董事长卢缚运的心思决策,真的彻底断掉和巨远集团的合作,那么巨远集团将来在钢铁矿业的竞争环境中,所面临的压力就更大了。
“他妈的!”龚杰升一巴掌拍在了沙发扶手上,极为不忿的说道:“百胜集团,人家底子干净,又是过江的真龙,就能坦坦然然的看着咱们和薛世媛之间斗,斗的你死我活,到头来姓卢的坐收渔利。”
“是啊,唉。”詹智渠也叹了口气。
其实这二位大佬心里都很清楚,即便是巨远集团能够和恒丰工贸公司联手合作的话,那么也别想抵挡住百胜集团的强势进入唐山地区的钢铁和矿产行业。因为,在利益的纷争中,没有了他们,百胜集团还能找到别的人。
人家底子干净,上面有人,路子广,又是财大气粗。
谁能挡得住?
龚杰升发了一通火之后,随即皱眉说道:“安排下,试着让我和卢缚运见面谈谈。”
“龚总,这件事急不得。”詹智渠说道:“我们最好先把薛世媛解决掉之后,再去和卢缚运谈,那样底气会更足些。而且薛世媛只要一倒,这一行当里的人也都会意识到咱们的决心,他们能不忌惮吗?”
“不行,这时候都盯得紧,不能再出乱子。”龚杰升摇了摇头:“而且,薛世媛现在肯定也小心着咱们呢。”
詹智渠想了想,继而阴阴的笑了,往前探了探身子,道:“武不行,可以来文的。”
“嗯?”龚杰升面露疑惑之色。
詹智渠不急不缓的小声讲述了一遍自己的计策。
听完詹智渠的话,龚杰升思忖一番后,禁不住面露笑容,点点头道:“就这么办!不过要做的干净点儿。”
“放心吧。”
…………上午十点多钟。
唐山市路北区新华西道的锦江国际酒店18层。
马良静静的站在窗前,望着外面这座城市的繁华景象——来到酒店里已经四天了,小白的状况依旧不见有什么好转的迹象,起码,在他看来根本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马局长却说小白的身体处在康复期,只是因为上次突然间中断了八灵护中宫的守护,又被强行封闭了经络血脉,所以使得她的恢复慢了许多。
对此,马良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